好家伙,这是一专多精,把白事包圆了啊。
窦太后微微坐直身,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来,又问她,“可读过书?识得几个字?”
“在村子里的时候,幸得不少长辈怜惜,读过书。”沈灵犀想到先前,听那些死后还好学不倦的亡魂们,在她耳边通篇背诵各类典籍的日子,她这也算是……读过吧。
她顿了顿,“平日里会替人写挽联赚些银子,字都会写的,只是书法不精。”
众人又静默了。
都能替人写挽联了,还“不精”,那你可真是太谦虚了。
这姑娘还真是句句离不开白事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姑娘不像来替太后娘娘绣寿衣的,倒像是来给太后送终的。
都快赶上一条龙服务了。
窦太后脸色有些难看,朝她摆了摆手,“你且先下去,就歇在东侧殿,让小豆子带你四处逛逛,我再想想寿衣的纹样,改日寻你来说话。”
沈灵犀对于这样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
世人不忌生,皆讳死,是人之常情。
她恭敬应下,便被一个长相机灵的小太监,带下去安置。
在她离开以后,窦太后终于绷不住,“噗呲”笑出声。
“六郎可真是替哀家寻了个宝贝来。”窦太后笑得乐不可支,病恹恹的神色精神不少,“哀家已经许久都没遇上如此有趣之人了。”
胜邪没想到太后竟是这样的反应,脸上闪过诧异之色。
太后看着他问,“六郎让你把这小姑娘带来,可有什么话要给哀家说?”
胜邪:“殿下说,娘娘要的绣样,大周只有沈姑娘会绣,若她犯了娘娘的忌讳,便让属下将她领出宫,殿下会再替娘娘另寻绣样和绣娘来。”
太后挑眉,自然听得出话里的回护之意。
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有什么忌讳的?”她目光扫过众人,“俗话说‘人活在世,除死无大事’,小姑娘做的这些,替人入殓送终之事,可不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么?”
话虽是对胜邪说的,也意在敲打宫中仆婢。
她是这后宫里最尊贵之人,她既觉得沈灵犀好,那阖宫上下便就不能说沈灵犀不好。
宫人们暗暗记下,胜邪也神色微松,告退回去复命。
在他离开后,太后嘱咐李金旺,“那孩子看着太瘦了,吩咐膳房,多熬些汤水,给她补补。再替哀家颁一道懿旨去宣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