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能说出这种话,孤看你这绣衣使也差不多做到头了。”他沉声道。
纯钧立时绷紧头皮,单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上首又传来问话,“那重伤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名唤翠鸢,原是宣平侯府老祖宗跟前的……”纯钧又将翠鸢的事,讲了一遍,“……若不是翠鸢从密道里爬出来,卫国公也不会那么快起疑心,说不定密道的事,就被那观主糊弄过去了。上回咱们的人去抓沈良时,都没在密道里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楚琰以手撑头,指骨轻叩眉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抛开喜鹊和沈良的恩怨不谈,长生观的事,她明明可以直接报官,官府定不会袖手旁观,却为何非要以这种方式,引卫国公出手去查,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声音低哑轻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纯钧。
纯钧一头雾水,忖度着问:“殿下口中的‘她’,是指沈五姑娘——沈灵犀?”
楚琰抬眸,极疏离淡漠地看他一眼,眸中带着警告。
好似在说‘你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试试’。
可纯钧完全没有领悟他的意思,“那扶着喜鹊尸身的道姑,应该就是沈姑娘。殿下若想不明白,何不当面去问问沈姑娘?今日我在长生观见到慕少卿,还听他说,明日中午沈姑娘要在鹤鸣楼请他吃饭呢。”
楚琰目光微沉,“通知下去,此案未审清之前,绣衣使、大理寺和知府衙门,统统不得休沐,擅离职守者,今年考核降等处置。”
*
第二日一早。
慕怀安就把自己好生捯饬一番。
特地换了件烟里火色绣金宽袖锦袍,腰间紧束一把白玉腰带,墨发用白玉冠箍起,原就清俊的面容,因着这身装束,更显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他手里捏着扇子,按时抵达鹤鸣楼的雅间。
刚进门,便见沈灵犀眉眼弯弯,唇角含笑迎了上来。
“也不知少卿喜欢吃什么,我让小二将这楼里最好的菜式都上了一遍,若是有忌口的,我再让人撤下去。”
言语难得亲切,还隐隐带着几分讨好之意。
慕怀安挑眉,朝桌子上看去,满满当当布了一桌子菜,粗粗算下来得二十几两银子。
可真是下了血本。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是鸿门宴。
他走到桌前坐下,抖开手里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