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根本不是毫无血缘的假千金,心生庆幸。
可一想到自己竟是个外室生的女儿,又暗生羞恼。
而小安氏,她嫁进沈家这么多年,掌不了权、拿不到钱,费心竭力想要抓住的,无非就是这表面的风光。
可此刻却被诈尸的老祖宗,轻飘飘一句话给戳个粉碎。
日后,她要如何在沈家亲族面前抬头做人?
在座的,大半都是沈家人。
当年宣平侯府是什么光景,每个人都心里有数。
外人只道宣平侯府这位老祖宗,手段了得。
到了暮年,活得通透开明。
然而个中心酸,不过是咽在肚子里,不愿与外人说罢了。
“母亲!”沈济恼羞成怒,“您有什么气,冲着我来便是,何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事。那张氏早就死了,四丫头可是您嫡亲的孙女。”
“我王琼华的孙女,只有沈灵犀一人。”老祖宗沉声道,“方才你说要教我孙女,什么是忤逆不孝的下场,你得先在我这学学才行!”
老祖宗僵硬地转头,看向族长,“二狗子,去让大侄子请家法来,替我狠狠揍这忤逆不孝的畜生一顿!”
族长朝身后身形最魁梧的中年人看了一眼。
那中年人即刻便命人,取回一柄通体玄黑的短鞭来。
这是沈家先祖留下的东西,只要是沈家人,管你是什么身份,都能打得。
“母亲!”
沈济脸色阴沉下来,若今日他在族人面前挨了家法,日后他这个堂堂侯爷,如何能在沈家抬头。
“不孝子,给我跪下!”
老祖宗空洞洞的眼神盯着他,“倘若今日你敢有半分怨言,我便用这具尸身,去敲登闻鼓,在皇上面前与你分说。”
此话一出,沈济硬生生梗住喉,扑通跪在了地上。
那中年人本就铁面无私,得了族长的授意,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沈济是习武之人,皮糙肉厚,却也耐不住这祖宗传下来的特制短鞭,几下便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给我狠狠打!打到他记住今日这个教训为止!”老祖宗冷喝道。
这边沈济在挨着鞭,那一方沈良已示意翠鸢,将他从地上搀扶回了木轮椅上。
沈良的目光始终孺慕地看着老祖宗,似完全忘了眼前这具尸身究竟是为谁而死。
老祖宗总算转头看向了他。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