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房里请安、喝茶。
一来二去,与老祖宗屋里的丫鬟妈妈们,也熟络起来。
她常年给人做白事的,又是一条龙服务,连纸扎和寿衣都会做,心灵手巧,闺房中的那些个东西,自然都不在话下。
在老祖宗屋里头,沈灵犀时不时指点一下丫鬟们打丝络,或是给绣娘描写绣样出来,又或是教妈妈们给老祖宗梳个新样式的发髻,化个妆容什么的。
她自己很避讳,从不亲自动手。虽是隔空指导,却也借机把老祖宗平日里吃的用的,全都暗中查探了一遍。
崔夫人既提及老祖宗本该是“福寿双全”,那就意味着,老祖宗现如今身上这身病,怕是另有乾坤。
这一查,果然查出蹊跷来。
沈灵犀拿起妆台上一个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又在手背上抹了抹。
“这头油的味道,倒是特别,是桂花香,还加了一些水仙?”她故作好奇地问道。
眼见着喜鹊的脸上,肉眼可见有了紧张之色,沈灵犀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冷意。
“姑娘鼻子真是灵呢。”老祖宗身边的丫鬟翠鸢夸赞道:“这是上个月初赵妈妈给老祖宗亲手调的头油,听闻是洪武县那边的土方,能袪风气,老祖宗很是喜欢,说有家里的味道。”
赵妈妈便是刘四的妻子赵阿凤。
专门给老祖宗梳头的。
王老夫人听人提起赵阿凤,神色间有几丝唏嘘,“要我说,还是阿凤手艺好,我最喜欢她给我梳头,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正说话间,沈灵犀只见喜鹊的眼睛一亮。
她眼角的余光,随之便瞥到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从外头走了进来。
那人约莫三十八九岁,长相周正,身姿挺拔,穿一件家常的道袍,虽不似沈济那般看上去魁梧健壮,却也自有一股儒雅气质。
只是,右脚有些跛足。
想必这便是二老爷沈良了。
沈灵犀从刘四那听说过,沈良因为年轻时不慎从马背坠落,伤了腿,从此便断了仕途,空有一身抱负,却只能做个福贵闲人,承欢老祖宗膝下。
王老夫人对这个小儿子,自是极心疼和信任的。
沈灵犀眼角的余光紧锁着沈良,笑着接了王老夫人的话:“听慕少卿说,赵妈妈与喜鹊是同乡,又在府中与喜鹊交好,知道喜鹊不少事,他还得多留赵妈妈一些时日,等把案子查清,就放她回来。”
“沈灵犀,你又在诈人,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