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里斯推开自己书房的门,在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带起阵阵陈旧的纸页香气。
夕阳从狭小的窗中射入,斜斜地洒在书房内,在书房的一角,一个落座在长凳上的纤细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的身形略微单薄,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袍,柔软的棕发在阳光下闪烁出浅浅的金红色泽。
微风透过半开的门拂过她的发丝,带动着那几缕细发,仿佛金线织就的微光在她耳边流转。
伊莎贝拉就这么静静等候着,直到她与盖里斯对望才露出微笑。
盖里斯的上课,并不是一堂就结束了,事实上这将会是持续一周,面对领地内各个人群的授课。
除去那些军队中的指挥员,盖里斯还要去面对伊玛目们、最初与自己一同来到亚嫩的骑士们、那些法兰克人与穆斯林们的村社代表……
这一次次的授课,都是将过往的真实例举出来。
伊莎贝拉自然也是听过许多次,但她始终都觉得有些问题需要得到解答。
也因此,当天见到盖里斯后,便直言问道:“你不觉得自己所说的,都太直白了吗?”
如今的伊莎贝拉,虽然依旧留着短发,但已经遮掩不住她的性别了。
当然,这不是说她变得如何柔美,反倒是变得愈发自信起来,更加的善于直观表达自己心中想法。
“直白?”盖里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伊莎贝拉的意思。
“我是说,农民们其实本不关心过去的历史,现如今你却反复强调,这难道不会让他们意识到本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些话伊莎贝拉是不会在外面说的,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她都秉持着谨言慎行的态度,避免被有心人做文章,或者传出什么不好的迹象。
唯有与盖里斯独处的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将心中隐忧说出来。
“伊莎、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如此说着,盖里斯也坐在了长条木凳上,与少女肩并着肩,让对方依靠过来。
“嗯?”
“历史是没法遮掩的,现在的农民们不知道不关心,那是因为生活的压力,迫使他们没有精力去回首过去。”
“可、当天国临近的时候,这片土地上的人,不再饥饿的时候,他们有机会去学习自己民族文字的时候。”
“他们就会翻开那些沾灰的史书,从前人的文字记录中了解过往的事。”
“但那些史书是谁写的?是教皇乌尔班二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