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谨记在心。”
林月婉听着皇上的话惊心不已,差点瘫软在地,什么皇上恩宠,不过是来敲打她和母族的一个手段罢了。
晚膳后,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将膳食撤下去,不敢发出一丁点细微的声响,神经紧绷,心悬得老高。
外面已是两更天了。
见皇上坐在外殿还没有走,也不似要留宿的意思,谁都拿不定主意,战战兢兢的,站得离皇上很远,各个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里。
姜公公给皇上沏了一盏热茶,又看了看端坐在内殿的贵妃,眼神颇为复杂。
他压低声音道:“皇上,凤仪宫的人来禀,皇后在半刻钟前,已经吹了蜡烛歇息了。”
君雾沉冷着一张脸,语气听不出喜怒,“那边还有别的话么?”
姜公公揣摩着皇上脸色,硬着头皮回话,“皇后对于此事,只字未言。”
他心里愁得直叹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是知情的,帝后闹别扭,皇上整这一出也是为气皇后,结果皇后压根没什么反应。
现在皇上更得来气了。
君雾沉咬着牙道:“很好。”
姜公公被吓得心怦怦乱跳。
“回宫。”
君雾沉起身大步走出,姜公公提着浮尘赶紧跟上,皇帝仪仗浩浩荡荡离开临轩宫。
“臣妾恭送皇上。”
林月婉率宫人跪在宫门口,直至仪仗渐行渐远,再也不见。
她才身子一软,瘫跪在冰冷的地方,素雅水袖下的手紧紧攥起,身体因后怕而微微颤抖,正如皇上所说,父亲这些年做的那些事,她虽未全不知晓,但心里有数。
正因如此,她心里更加惊恐不安,深知皇上不比先帝宅心仁厚,自登基以来,手段狠辣排除异己,更有心想要除掉父亲,之所以没有动手,只不过是时机尚未成熟,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
先帝已驾崩多年,而皇上与太后间母子情淡,若往后父亲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轻则林氏一门元气大伤,重则将失去百年氏族的荣光,性命不保。
“小主,皇上已经走远了,地上凉您快先起来,切莫再冻坏了身子。”青禾跪行到小主身边,说话间带了哭音,她是真心疼小主,千盼万盼等到皇上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林月婉一把推开青禾想要搀扶她的手,她就要让冷风好好吹清醒自己的脑子,才能为母族做更长远的打算。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