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受得厉害,仿佛压了千斤重的秤砣。
“你梦魇了?”
是谁在说话?
声音还挺好听的。
不,他不是死了么?
“杜颜齐,杜公子!”
是谁在叫他?
“啪!”
楼锦薇眼疾手快的握住杜颜齐挥过来的手,神色复杂。
“杜公子,你安全了,如今你在自己家,我们昨日成亲了,你还记得么?此刻是卯时三刻,天已亮了。”
杜颜齐梦魇于楼锦薇来说并不意外,毕竟他也曾经历过一段惊心动魄的磨难,感同身受的她下意识安慰,嗓音都轻了几分。
“我成亲了?”杜颜齐呢喃,随即反手扣住楼锦薇的手腕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对,我成亲了。不知道娘子可否给我一个早安吻呢?”
楼锦薇对他没有防备,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二人的间隙顷刻间被拉近,彼此的气息交融。
这样的近在咫尺让楼锦薇再次僵硬,她连忙侧身与杜颜齐拉开距离,“早安吻是何物?”
“早安吻啊。”杜颜齐脸上闪过一抹促狭,执起楼锦薇的手放在唇边碰了一下,“就是这样。”
一晚上的梦魇让杜颜齐的唇有些许干涉,并不柔软,但也把楼锦薇吓了一跳。她就像是被蜂子蛰了般,不仅骤然将手收回,还直接下了床,贴着罗汉床站得远远的。
杜颜齐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轻啧一声,“娘子啊,我是洪水猛兽么?”
楼锦薇紧绷着脸,眼中情绪翻涌。
她咬牙道:“我不喜欢这样。”
“这就不喜欢了?那我们真正洞房,你岂不是……”
杜颜齐撑起身子靠在雕花床头,双眼虽迷蒙,但却依旧精准的将楼锦薇锁定。他虽眼瞎,但耳朵甚是好使,听着动静便已然在脑海中将楼锦薇的举动模拟了一遍。
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还挺可爱。
楼锦薇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心再次揪起来,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杜颜齐道:“真正圆房,娘子你会杀了我?”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很轻,宛若随口吐出的几个无关紧要的字眼,还带着几分笑意,但楼锦薇却猛然抬头,脸上尽是被言中心思的惊惧和懊恼。
此时屋里静极了,楼锦薇总觉得杜颜齐那双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的眸子看到了她的内心深处,看到了那个被凌辱,被虐待的自己,也看到了她心底来不及深藏的丑恶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