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蔓笑了笑,没有说话。苏海潮抓住她的小手,也不说话了。明亮的夜空下,小船在似乎看不见的波浪中轻轻摇摆,远处苇塘里偶尔传来青蛙的叫声。
安静的氛围让人放松。湖水的落潮像母亲推着摇篮的手,柔软而温暖。春风里飘着淡淡的花香,让她想入睡。同样,苏海潮紧握的手也慢慢放开了,他的心情也像被月光融化了一样。
“小妹妹”,苏海潮把胳膊放在脸上,他的声音很闷。
“嗯?”苏芸蔓的鼻音好像刚从梦中恢复。
“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苏海潮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父母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根良只是告诉他,他的家庭这些天的变化。苏海潮从最初的震惊和痛苦,变成了现在的沮丧和迷茫。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父亲失踪时,他还在上学,妹妹失踪时,他也在上学。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读得很好了,已经是个大人了,没想到父母还把他当孩子看,连“因为不想耽误学业”都不告诉他。
“如果我在家,娘就不用自己扛下所有事情了。如果我在家,你就不会因为贪玩而跑开。”苏根良没有告诉他苏根权的事。也淡化了他的死里逃生。
但这也让苏海潮非常害怕,“小妹,你说我不上学了,回来帮爹抓鱼怎么样?”
苏芸蔓转过头来,看着这个闷闷不乐的小男孩。银色的月光像玉石一样洒在他的脸上。苏海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了脆弱的阴影,不安地摇晃着。
他经常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一无所知的妹妹。刚才,他有点害羞,因为他的妹妹康复了。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认识了很多字。再过几年,当我们的生活好些了,我就去店铺当学徒。怎么样?也许我可以帮助大家在海明岛里卖鱼,呵呵。”
“你没听见爹说我们要搬家吗?”苏芸蔓打破了哥哥日益不切实际的幻想。
“什么?”苏海潮睁开眼睛,惊呆了。
“爹告诉你的?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不告诉你呢?”苏芸蔓心平气和地说,让她的哥哥怀疑他的话。
苏海潮开始回想。事实上,当他的母亲说“本来打算在做白事时叫他回来戴孝”时,他完全慌乱了。他不记得父母后来说了什么。
“好吧……是这样认为的吗?”苏海潮不确定地说,“但是会发生什么呢?”
“庆贤少爷很欣赏爹。他要去守凤鸣山。我们全家要搬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