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缚打开那封已经被拆过的信,迅速扫了一眼,周身散发森冷的阴鸷气息。
暗六头埋得很低,某一刻,暗六觉得自己跟死人不剩什么区别了。
周围人胆颤心寒,没有一个人敢去看沈缚,忍不住猜测那封信上到底有什么?
莫非暗六真的背叛主子了?
暗六深深磕头道:“属下也是为了殿下考虑,姜妩四处惹祸,朝上那么多人盯着您,您若插手进这种事,对您百害而无一利!”
暗九震惊,“只是姜妩的事?她又闯什么祸了?”
“她对老夫人怀恨在心,准备在寿宴上毒死老夫人,却不想毒死了元令史家的千金,如今已被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这些天许嬷嬷寄来的信不止一封,但都被暗六拦下烧毁了。
这是唯一一封能到沈缚手里的。
“殿下,那女人四处惹是生非,落到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被处死活该,您可千万不能管这件事,否则恐被抓住把柄,落人口实。”
“何时我做什么,还需要你们来指手画脚?”
“属下不敢!”
几人吓得跪地,他们都是在沈缚身边待久了的,知道沈缚的耐心一旦耗尽,不管是谁,照样说杀就杀。
“滚下去领罚。”
暗六脸色灰败,“遵命。”
四周寒风呼啸凛冽,沈缚衣袍猎猎,捏着已经皱了的信纸,不容置喙道:“回京。”
“是。”
京城,是夜,宵禁后长街寂静无人,街边灯笼摇晃,一片冷清。
陈兴业坐着马车去往地牢,白天人多眼杂,还是晚上更方便见姜妩。
他跳下马车,发现地牢大门口的两个看守都不在,只以为是躲懒去了,并未多想。
正迈步朝地牢走去,突然被人从背后用黑布袋套住头,死死捂住嘴。
陈兴业还没挣扎几下,一道闷棍重重敲在他肩头,他软倒在地,昏死过去。
宽敞奢华的马车上,蒙住陈兴业脑袋的黑布袋被取了下来,一杯冷茶泼在昏迷的陈兴业脸上。
“谁啊?哪个狗东西敢……”
陈兴业刚要怒骂出声,可看清眼前的人后,嚣张气焰瞬间烟消云散。
“汪、汪小姐……”
他先是错愕,而后陷入恐慌。
宽大的马车内,除了坐在汪妙嫣,余下的就是浑身杀气腾腾的黑衣杀手,手中凶器泛着阴冷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