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道索要兵械的事,竟被放置到了一边。
诸人就着郑颋打开的这个话头,纷纷发言,无不转而愤慨地指责翟让。
要说对翟让两次不从自己调令,单雄信、徐世绩等部数万步骑,已然休整半个多月,还不重上战场这件事,最为恼火的是谁?实则当然是非属李密不可。
可李密是一军之主,即便现下帐中坐着的,俱是他的亲信心腹,他也不好把他的真实情感完全地暴露出来,因他抚摸着胡须,缓缓开口,说道:“司徒以单雄信、徐世绩诸部累战疲惫,伤亡颇大,需要好生休整为由,两不奉吾令,其之所为,确实有失妥当。但当前局面复杂,俺却亦不好仅凭一时之气,做出决断。这样吧,俺这两日请他来见上一面,当面再与他分说。”
房彦藻说道:“明公,甚么‘累战疲惫、伤亡颇大’?就只单雄信等部疲惫么?琅琊公等各部,难道就不疲惫?上个月,那么大的雨,连着下十几天,琅琊公还在前线亲自督战!也不说琅琊公了,明公,就是齐公,打起仗来,也比司徒卖力!郑公言之甚是,西苑到现在还没能占下,洛阳到今日还没能攻下,一大半的责任,就在司徒身上!明公,仆以为,须当严惩!”
“孝和,司徒这几天两违我令,迟迟不调单雄信等部再上战场,的确有点麻烦,卿可有对策?”
柴孝和拈着胡须,沉思了会儿,说道:“明公,单、徐两位大将军的营,臣前日借着传明公犒赏其部之令,顺道仔细地看了一看。所见之情况,已经如实禀与了明公。实话实说,他两部的部曲在此前的战斗中,的确是伤亡不小,要说疲惫的话呢,部曲也确实疲惫。从这方面讲,司徒奏禀与明公的话,倒也不算假话。不过,话说回来,长史之言极是,若论疲惫、伤亡,琅琊公等部难道就不疲惫、伤亡就小么?也是一样的疲惫、伤亡一样的不小!
“故臣之愚见,欲待解决司徒两不奉令之事,无非两个对策。
“再多给其部一些赏赐,允其进战所得,尽归其本部所有,以激励其部士气,此是对策之一;命从聚在洛口仓城的流民,多选出些丁壮,补充给其部,此是对策之二。当然,明公适才言道,打算这两日召司徒一见,当面与他分说,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应对办法。司徒其人,贪纵固有,然是个好脸面的,只要明公当面给以勉励,明公之令,他当就会欣然而从矣。”
郑颋甚为不满,说道:“柴公,你献给明公的这些对策,岂不是在骄纵司徒?”
柴孝和说道:“诚如房公指出,於今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