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旧的伤疤,宛如蜿蜒的蛇一般,看到这些的刘黑闼等武将,眼中流露出赞赏,郭孝恪、于志宁、杜正伦、崔义玄等文吏,则多半显露出惊讶的神情。
李善道深深地看了看他俩身上的旧伤、新伤,喝令说道:“酒!”
王宣德提起提前备好的酒,倒满了两碗,捧呈上前。
李善道亲将两碗酒端给董法律和苏定方,说道:“两位将军肤如刻画,且旧伤多在胸腹之间,足见英勇。今日攻张竖眼营此战,我於望楼上远望观之,见将军二人战如熊虎,不惜性命,当敌蜂拥之悍进也,悉身先士卒,与敌搏杀,於是竖眼兵卒虽不畏死,尽为两位将军所歼,张竖眼亦得成擒,其营乃破!自围清河至今日,你两人立下头功!两位将军,请饮酒。”
一碗热酒下肚,两人被李善道这番话给夸奖和激励的,热血冲头,心怀激荡,恨不得再有一个张竖眼出来,他俩好再去厮杀一番,给李善道再擒来一个敌人悍将!
董法律揪住被按在边上的张竖眼的发髻,大声说道:“将军!张竖眼获擒在此,如何发落,请将军令下!这一仗,从俺与苏烈出斗的精卒伤亡甚重,请将军允俺杀了他,以慰死伤战士!”
李善道转目,落下视线,去看张竖眼。
张竖眼被捆得五花大绑,嘴里堵着破布,两个亲兵用力地按着他,迫使他跪在地上。
虽已成了俘虏,且被苏定方打在头上的几拳打得不轻,给打了个乌眼圈,鼻梁塌陷,十分狼狈,张竖眼却满脸的倨傲,一双眼紧盯着李善道,嘴里呜呜囔囔,不知在说些甚么。
他腰上中了苏定方一槊,亏他甲精,槊刃刺入得不是特别深。李善道的亲兵草草地给他裹了下伤处,原就裹得不严实,他又没少挣扎,鲜血早把裹创的布染红,滴到了地上。
李善道示意亲兵将堵他的嘴破布掏出,问他说道:“张竖眼,今为我擒,服气不服气?”
“呸!”张竖眼一口血痰吐出,骂道,“老子服你娘娘!仗多打少,算甚英雄?有能耐,把老子放了,你要有胆,来与老子斗上一斗?就你这贼厮鸟,老子杀之如杀猪狗!”
董法律、苏定方大怒。
“直娘贼,还敢嘴硬!”董法律踹了他一脚。
苏定方绕过去,骂道:“阶下囚贼,还敢辱骂将军?”压住他的肩膀,提拳就要再打。
李善道止住了苏定方。
张竖眼冲着苏定方又吐了口血痰,骂道:“从贼之徒,有何面目在乃公面前言语?偷袭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