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何在?”
焦彦郎披甲跨刀,掀开帐幕,大步入内,赳赳然应道:“郎君,彦郎在此。”
“速去城中,到崔龙藏、智藏兄弟家,代我问候病情。若有所需,请他俩尽管开口。”
焦彦郎拱手应诺,退了出去。
却是昨日崔龙藏、崔智藏兄弟面色三变,这会儿,轮到崔义玄面色微变了。
他待要再说些什么,李善道已将话题转开。
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汤,环顾崔义玄、张文焕、房易从,还有武城令、丞诸人,——昨晚酒宴,武城令、丞后来也都被李善道请去参与了,李善道从容笑道:“今我率部还入贵郡,原无意多留,本欲径还黎阳,却因贵郡父老拦路,自言如处水火,乞我发义兵拯之,因我才改变了前意。漳南顺应民心,我义兵方至,城已献降;继至贵县,崔公诸公,率先迎义,令、丞二公,善听民求,遂贵县亦不攻自下。对此,我很高兴!令、丞二位,我已上书魏公,备述了你两人拨乱反正之举,请如漳南之例,仍留二公治本县,想来不日魏公的任命就会下到。”
故城令、故城丞慌忙起身,连道“惶恐”,行礼不已。
“二位请坐。公二人既已弃暗投明,往后就是自己人了。我这个人呢,咱们接触的时间尚短,诸位可能还不太了解,最是不好繁文缛节,最是礼重贤士的!所以,无须再这般拘谨多礼。”
陪在在侧的杜正伦接腔说道:“明公之礼贤,州郡之闻名!小子以微末之才,明公不弃,擢以信用。小子常扪膺自问,何德何能,得明公宠信至此?唯肝脑涂地,不能报明公之恩遇!”
李善道让马给杜正伦的事,崔义玄等已有闻之。
加上昨天,李善道军务这么忙,还专门抽出半天、半个晚上的时间,接见他们,而且对谈、饮宴之际,平易近人,热情讲礼,“礼重贤士”之语,崔义玄等也已有切身的感受。
故是,就李善道的这番话、杜正伦的这几句接腔,崔义玄等非仅没有不屑,还都深以为然。
张文焕笑道:“将军昔前,让坐骑与掌书记之举,早已传遍我郡。鄙友孙郎,尝有一评,愚以为甚是得当。他说,非将军之气度,不能让马;非杜君之才,亦不能得马。”
李善道哈哈一笑,说道:“气度不气度的,不必多言,非杜君之才,此语倒有三分不假。”问道,“张君,你言此语是你朋友孙郎所说?你这位朋友敢问谁人?”
“回禀将军,仆之此友名至忠,名稍不显於外,而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