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接连叫他的亲兵,去到城东,请了三四次的令。
终於,在城东第二队兵士压上去后,高曦令他攻城的命令下达了!
刘豹头一跃而起,举起横刀,顾盼左右部曲,粗言豪声,大声地令道:“守卒主力尽在城东,城东已打起来了!城西这边,小狗小猫三两只,入他娘娘的,咱再打不下来,也别回去见大都督了,都抹了脖子吧,省的丢人!昨天大都督可怜守卒卖命,无辜送死,射箭书城中,再次招降,入他娘娘的,反被贼守将骂了一通!儿郎们,攻上城头,叫这狗日的晓得咱们厉害!”
主将受辱,全军同感。
三百部曲舞刀举矛,齐声应道:“攻上城头,叫狗日的晓得厉害!”
推着填壕车、扛着长梯,刘豹头一马当先,引此三百人冲向城西的护城河。
城西的守卒不到百人,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城东。
不意忽然城外野间,冒出来几百贼兵,守卒慌了手脚。箭矢、弩矢没射几支,已被刘豹头等通过填壕车,过了护城河,再转眼功夫,两架长梯,搭在了墙上。
西城头的守将惊乱失措,催令守卒转起拍杆、往下泼倒金汁。
沉重的拍杆凌空摆动;臭烘烘、滚烫的粪汁成桶地冲着长梯往下倒。
刘豹头不是军旅出身,投到李善道部中后,野战跟着打过,攻坚尚不曾有,尽管战前,高曦给他们上过课,早已是给他们讲过攻城时,守城的一方可能会用到的种种守城办法,——其中就有拍杆、金汁这两项,可听课是一回事,真眼见到实物是另一回事。
拍杆倒也罢了,瞧着是凶,刘豹头却是怕凶的人么?再凶,他也不怕。
只此金汁,太恶心人了!
刘豹头爬在云梯的最上边,一个没躲好,被些许金汁溅到了衣甲上。
低头一看,黄橙橙的,热气蒸腾,臭气熏天,他好悬没被熏得晕过去。
再看时,黄橙橙里边,还有些白丝,不知是被烧死的蛆还是甚么,又有青青黄黄的点点,系没消化好的饭菜残渣,可真是把刘豹头给恶心坏了。
他大骂道:“哪个狗日的,想到的这招术?”
突然记起了高曦的叮嘱:可一定不能被金汁给烫伤了,如果烫伤,很难治好。
他忙感受了下,好在穿有铠甲,金汁只是溅到了铠甲上,没有烫伤!
但这臭味,委实太过难闻!只不过,此刻,他一手抓着刀柄,一手在攀梯子,衣甲上溅射到的金汁,没手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