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贤弟,这谁的书信?文绉绉的,一股酸气,它认得俺,俺不认得它。你别卖关子了,什么事,说吧?”
却刘黑闼识字不多,这封信又是文言,引经据典,辞藻华美,他看不懂,不足为奇。
李善道坐回席上,抚摸短髭,徐徐说道:“贤兄,没瞧见信头、落款么?这封书信是武阳郡丞元宝藏,写给魏公的,是一封降书。元宝藏他要献武阳郡给魏公。”
焦彦郎已把茶水端上。
刘黑闼才端起茶碗,正要喝,闻得此话,呆了一呆,急抬头来看李善道,说道:“甚么?”
“武阳郡丞元宝藏要向魏公投诚。”
刘黑闼放下茶碗,重新拿起书信,再来看读,——仍看不懂,但这次,他看到了“魏公足下”、“武阳郡丞元宝藏再拜”的字眼,他瞠目结舌,说道:“这狗日的,无缘无故,投诚作甚?”
“投诚,说明魏公的声威,於今是日高日隆。”
刘黑闼自知失言,尴尬地“嘿”了声,说道:“贤弟,你知俺不是此意,俺是说……”
话到半截,停了下来。
再次抬头看李善道时,李善道也在看他。
贤兄、贤弟两个,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方未言之语。
“这狗日的元宝藏,忽然要向李密投降,那如真被他献郡成了,咱俩北取武阳之议怎么办?”
堂内一时陷入沉默。
焦彦郎察出不对,试探问道:“郎君?”
“你去把那个叫陈、陈,陈什么?”
焦彦郎答道:“陈法行。”
“对,你去把这个陈法行带上来。”
焦彦郎退出堂外,很快,将陈法行押返堂中。
李善道指了指他,说道:“贤兄,这厮名叫陈法行,武阳郡法曹的曹主,这封元宝藏的降书,就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贤兄若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他。”
陈法行不知为何又把他带回堂上,吓得不轻,趴在地上,亦不知是在拜礼,还是在蜷缩发抖。
刘黑闼“呸”了口,骂道:“孬种!”问他说道,“元宝藏的这封降书,是真是假?”
“回大将军的话,千真万确,半点不假。”
刘黑闼问道:“果真是要向魏公献郡、投降?”
“回大将军的话,千真万确,半点不假。”
刘黑闼问道:“元宝藏只是个郡丞,他能献得了郡?还是你郡郡守、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