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季犛赶忙起身,含笑道:“任头目,这件事说起来是我们的过错,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件事毕竟牵扯太大,谁也不想徒劳无功,落得一身麻烦。”
任东洋退后两步:“正月里,你们就点头说要合作,开始准备人手。二月里,你们说找到了人手,正在训练。这都三月中旬了,你们突然要对我们下手,还想合作下去?呵,休想!”
胡季犛劝道:“这只是一次试探,你不也没事嘛。这样,我们拿出五百两银子给你压压惊如何?”
任东洋爆粗口:“老子若是一个不慎,就被他们砍死了!五百两银,去你娘的,拿了有命花吗?”
胡季犛无可奈何,只好加大筹码:“一旦我们得手之后,先给你们二百神机炮,以及相应的火药、火药弹。”
“四百!”
任东洋张口就来。
胡季犛吃惊地看着任东洋:“你们一共才多少船,哪里能容得下如此多火器?”
任东洋不屑地看着胡季犛:“我们陈祖义海贼团为何能一次次东山再起?这就是原因!总需要多备着一些,藏着一些。一旦落败,只要找到东西,就能拉人头,重新杀出来。狡兔三窟,这道理你不懂吗?”
胡季犛咬牙:“好,我们答应了!”
任东洋朝着门口走去,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道:“这种事仅此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升龙城还在不在我不敢说,但这府邸,一定会被夷为平地,不要小看了我们的本事。”
胡季犛拱手:“麻烦转告陈祖义,我希望亲自见他一面。”
任东洋冷笑一声:“来这升龙城被你们抓起来吗?想见我们船长,那就去海上,还有,顾正臣带船队离开了南洋,广东、福建都没他的影子。这个时候的大明沿海十分空虚,你们若不想抓住机会,我们就单独动手!”
胡季犛皱眉:“单独动手,你们还不是要找安南来铸造火器?”
任东洋哈哈大笑起来,放肆至极,踏步走出门,只留下了一句话:“铁矿哪里没有,满者伯夷没有吗?满剌加没有吗?占城没有吗?可笑,可笑啊。”
胡季犛神情大变,走出门时,只看到了任东洋消失在夜色之中。
胡季貔走了过来,紧握着手,问道:“大哥,这人实在是太放肆了,要不要派人追上去杀了他?”
胡季犛摇了摇头,转身看向黄桥的脑袋,面色凝重地说:“他们的本事,着实不小。看得出来,也是刀口舔血,豁出命之人,这样的人只能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