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多湾,水涨船高。
顾正臣拿着戒尺,朝着朱棡的手狠狠打去,朱棡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躲避。
雕龙戒尺,父皇给的。
顾正臣看着朱棡,严肃地说:“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殴伤火头?怎么,因为一点饭菜不合胃口,你就要将自己人给打杀了不成?”
朱棡吹了手心几口气,才回道:“先生,弟子不是因不合口动的手,而是事前吩咐过要吃饺子,可他竟没准备好,分明是当了耳旁风——”
眼见顾正臣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朱棡赶忙闭嘴。
顾正臣将戒尺在手中挥了下,沉声道:“火头有过错,可以按水师条例去处置。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有过错便亲自动手,还要这军令、军法、军条例,要镇抚、指挥佥事做什么?若你认为自己无过,返京之后,我给陛下请旨,将一应军法、校尉免去,由你随心所欲,如何?”
朱棡打了个哆嗦,作揖道:“弟子错了。”
这事要是闹到父皇那里,估计自己还得挨一顿揍。
顾正臣板着脸:“知错若是不改,那错的就不是事,而是人了。这次从你月俸中罚去五两钱钞,补给火头。下次再犯,我去奉天殿,你去宗人府。”
朱棡不敢违背,受教答应。
顾正臣召来火头,看着马匡用,微微皱眉:“你是军中老人,怎么在这种事上出了岔子?”
马匡用愧疚地看着顾正臣,回道:“定远侯,这事说起来怪我等没准备好,这才耽误了晋王——”
“说缘故。”
顾正臣面带威严。
马匡用深吸了口气,很是疑惑地回道:“说来奇怪,之前去船舱抓猪时,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本以为是幻听,可不止我一人可听到,杀猪时,那孩子的哭声更大了一些,我们差人找了许久,到处找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任何不妥,人心惶惶之下,这才耽误了时辰……”
顾正臣盯着马匡用:“孩子的哭声?”
这船上就一个孩子,那就是马三宝,但马三宝不是哭哭啼啼的性格,哪怕是见识过战争的惨烈,吐得昏天暗地,甚至还做了好多次噩梦,也没见他哭哭啼啼过。
马匡用认真地点头:“确实是孩子的哭声。”
“你确定不是将猪叫声听错了?”
顾正臣问道。
马匡用着急起来:“我杀过的猪没有千头,那也有八百了,怎么可能连猪叫声和人哭声都分不出来?何况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