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闲、孟复七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正臣竟然当真将广州右卫给围了……
顾正臣手指微动,盘动着一枚铜钱,言道:“在说正事之前,本官先说清楚,在当泉州知府时,我在杀人之前通常都是给他们过机会的,只要是主动交代、又能找出罪不致死的条款时,通常会留他们一命,再不济,也不会牵连他们的家眷。可若是不配合,认为身后有人能保全,执意对抗朝廷,挑战大明律令的,我通常会送他们上路。”
“但凡是你们有些耳闻,就应该知道我所言不虚,毕竟头顶着一个人屠之名,杀少了,这名号也给不了。所以,本官也给你们机会,记住了,机会就这一次,不交代,查清楚了,该杀的杀,该打的打,若主动交代,有悔过表现,争取宽大处理的,兴许还能有一条命……”
孟书、吴大川等一干将官谁也不敢面对顾正臣锐利的目光,纷纷低头。
论说公开杀人的胆量,官员里面估计也就顾正臣了,杀民杀官都敢不经刑部复审,这若是杀将杀兵,那也不见得会找五军都督府商议……
顾正臣见没人说话,用铜钱点了点桌案:“赵海楼,将所有将官分开关押问话,限半个时辰,让他们交代清楚拖欠商户账目、欺辱商户、强取豪夺商户资产等事。半个时辰之后,无论交代不交代,一律放出来。交代的,本官自有安排,不交代的,本官自会去查验。诸位在离开之前可要记住了,在这里,永嘉侯来了,也保不住你们,我说了算!若想靠着永嘉侯活命,呵呵——”
赵海楼挥手,一干军士进入公署之内,将一干将官全都带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指挥使孟书。
孟书走出,对顾正臣再次行礼,然后道:“定远侯这般作为,永嘉侯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顾正臣反问道:“为何要给他交代?”
孟书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你是东南水师总兵,可永嘉侯毕竟掌控着广东都司,整个广东的军务,可都是他来负责。若是在这里翻了脸……”
顾正臣不以为然:“翻了脸又如何?大不了去金陵找陛下论个是非对错。倒是你,这些年来广州右卫出了如此多问题,你身为指挥使责无旁贷,这个时候,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孟书叹了口气:“没错,下官是有罪责,但这里的事下官年年秘送文书至京师,可都不见朝廷有所动作。直至定远侯当了东南水师总兵,下官以为朝廷终于准备动手了,可不成想定远侯去了南洋。”
顾正臣微微凝眸:“倒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