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忽视她的感受,自作主张去说服几位长辈,与他们商讨婚嫁之事,将童洛锦蒙在鼓里,对她的情绪置之不理。
童温祺找过来的时候童洛锦已经冷静了下来,说小七,也许你对我只是一种执念,而我对你,也是一种执念。
前世死别之后的追悔莫及,今生互相折磨的求而不得。
这叫执念,不叫爱情。
童温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不是这样的!
童洛锦道:“小七,这样吧。咱们两个分开生活一段时间,不要刻意去想着对方,如果一顿时间后,你我还存有情义,我们就成婚。但是如果你发现,在没有我出现的这段时日里,你也照常过得不错,咱们就好好的当姐弟,行不行?”
童温祺根本没有说“不”的资格。
他只是拼命地试图说服童洛锦:“我们之前也分开过不是吗?我在生命最脆弱的时候念着阿姐才能活下来,阿姐凭什么说这不是爱情。阿姐不是也很担心我吗?阿姐对我的忧虑与思念都是假的不成。”
“不一样,”童洛锦十分平静,她说不上现在是个什么感受,只觉得心中已经失去争执与吵闹的气力,做什么都很累,她甚至提不起力气说两句话,“之前我们之间隔着生死,死别之痛超越了别的情绪。而现在,我们知道对方就在不远的地方好好活着。”
童温祺松开手,垂下头,道:“阿姐若是执意想试,我没有任何意见。”
他翁动着嘴唇,剩下的言语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道:“阿姐,我最清楚我的心,不管是生抑或是离死别,他都不曾变过。”
次日,童温祺便主动去了城西的码头,监工受理别庄的事项,算是成全了童洛锦的要求。
在童温祺离开的第一日里,童洛锦的日子如常。
在童温祺离开的第三日里,她觉得身边太过于清净了些。
在童温祺离开的第十日里,她忍不住多看几眼别庄的账本,账本做的十分漂亮,送来的事宜簿上是熟悉的字迹,工工整整地写着别庄这些日子的出货情况,却一字不沾情绪,每一行字迹都透漏着“公事公办”四个字。童洛锦道,这样就很好。
时间是个捉摸不透的东西,一眨眼的工夫就从手中溜走了,温城褪了炎暑迎来秋风,秋雨带来阵阵寒气,街上的落叶满地纷飞,再后来,枝干上连枯黄的叶子也看不见了,只余下光溜溜的树杈,童洛锦从树下走过的时候,能感受到料峭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