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爷病得确实不严重,用大夫的话来说就是操劳过度、郁结于心。
原因也是和童温祺转述的一样,都是因为童洛锦那个不成器的二叔和堂弟。
提到老二一家,童老夫人的帕子恨不得都绞断,愤愤道:“还不是你祖父看上的好接班人!我们俩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眼下都被被他气死。”
童老太爷有些抹不下面子,低声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童老夫人冷笑一声,“我是不是胡说你最清楚,现在又没有外人,只有锦儿在这里,你还装什么腔?”
她早年间一派随和,对童老太爷一向温顺,从没有大声说过话。反倒是老了,自己的儿子另立门户,家业又被妾室的儿子折腾得不成样子,她早年间的委曲求全便全化作怒火发作出来了。
童老太爷被她说得脸臊,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童洛锦道:“你祖母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别理她。”
童洛锦自然是笑着摇头,同时握紧了童老夫人的手以示安抚,童老夫人在孙女身上找到了底气,接着道:“早年间正念这孩子行事利落,做事得体,而你为了那浅薄的颜面非要将他赶出家门,将偌大的家业交到一个庶子手上。现在好了,你拉不下脸让正年回来,那庶出的小畜生合你意了?”
“够了!”童老太爷反手将砚台摔了下去,道:“你还没完了?!”
童老夫人也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断了话岔,童洛锦赶紧左右安抚,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茶,又将砚台捡了起来。
“人总是对着最亲的人才会发脾气,对着外人才客客气气的。不过啊,最亲的人也是会伤心的,祖父祖母多年夫妻了,莫要伤了和气。”
童老夫人低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话,童老太爷便让童洛锦做到自己身边来,和她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情,童洛锦答得漂亮,童老太爷听了高兴,心情也跟着畅快了不少。
既然童洛锦已经将酒庄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童老太爷也不瞒着,他不好意思和大儿子低头,却愿意对孙女说几句心里话:“锦儿,这个酒庄再让你二叔看下去,我多年的心血迟早要毁于一旦。你能不能替祖父守着酒庄?”
童洛锦脸色骤变,童老夫人却是心中大喜,又被她堪堪压下去。
童洛锦道:“祖父,您这是说什么呢?这是您自己的基业,哪里需要别人来守,二叔做的不好,您接着自己来管不就好了?”
童老太爷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也不用说好话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