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中的人们食饱魇足之后便爱议论些城中的新鲜事,最近最惹人注意的莫过于那富商谭家四姑娘的婚事了。那日红绸彩缎敲锣打鼓地前往谭家求娶谭四姑娘的不是旁人,正是谭家的账房先生,听说还是谭家夫人的远方亲戚,和四姑娘自小一块长大的,是青梅竹马亲上加亲,媒婆去提亲那日,童家大姑娘,许家公子和徐家公子都在现场,一时间齐声道贺,好不欢快。
此时,映月楼。
许倬云听着外面的议论纷纷,有人说这谭老爷倒是人不可貌相,以前以为是个趋炎附势的主儿,没想到竟然是个没有门户之见的人,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一个穷账房,走眼了走眼了。还有人说原来许家公子和谭四姑娘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啊,看来只是和徐公子、童大姑娘一样,都是得趣的朋友罢了,想歪了想歪了。
“你利用我?”许倬云抿了一口茶,还是压不下心中的火气。
“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你在说什么?”童洛锦眨巴着眼睛装无辜。
许倬云气到极点反而笑出了声,“我说那日你怎么突然约我去谭家做客,合着是拿我当猴子耍呢?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不就是想着我们都在现场,这样的话那位苏先生来求亲,我们都看在眼里,谭老爷骑虎难下,不答应也得答应么?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才应该去当帐房先生!”
童洛锦被他逗笑了,眼睛都弯了起来,她这副笑盈盈得模样让许倬云更为气恼。
他自己求爱不成,还要被迫见证心上人的婚约,现在始作俑者就在他的面前,他可不得好好责难她一番?
他这副气鼓鼓的神情落在童洛锦眼里反而更可爱了,像是个小孩子一般,她忍笑忍得难受,还得做出一副知错的模样,抱拳告饶道:“抱歉抱歉,难为许公子了,我也知道这样对你而言十分不公平,但是谭老爷的性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怕没有人给他施压他又会为难青止,许公子大人大量,肚里撑船,自然不会同我计较。”
“你错了,”许倬云挑眉道,“我偏要同你计较。”
他将茶壶推远了些,将酒壶提到面前来,给童洛锦上了一杯:“说起来,我喝醉的模样大姑娘见得多了,我在大姑娘面前出了多次丑,却从未见过大姑娘沾酒的样子。既如此,大姑娘自罚三杯,权当是致歉,如何?”
童洛锦笑了笑,并不扭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不用许倬云添酒,自己就续满了两杯,三杯下肚,她放下酒杯,道:“这三杯酒,我该喝的。我虽然是为了帮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