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风声掠过,眼前一花,脸颊边传来微微的刺痛。
他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只能一脸震惊地盯着始作俑者。
然而对面的陆臣衣依旧是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他修长优美的手指擦拭着弓箭。
对上薛颂谨的目光,慢悠悠地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薛颂谨的嘴角不由撇了撇,根本毫无诚意,也毫不可信吧!
“既然你觉得温瓷赢不了,那不如我们也来赌一赌吧。”
在满堂震惊诧异的眼神中,陆臣衣从容淡定地开口。
薛颂谨终于从惊吓中回过了神,但他觉得仿佛陷入了更大的惊吓。
陆臣衣在他的心目中一向是冷静又漠然的,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让他生起半分兴趣。
但他今天竟然说,要为了温瓷和他赌一赌。
薛颂谨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生怕陆臣衣后悔,连忙提高音量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里这么多人做见证,你可别反悔!”
陆臣衣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从那一眼中,薛颂谨隐约看出了鄙夷和不屑——他陆臣衣会是反悔的人吗?
尽管一个字没说,但薛颂谨仍然觉得他有被侮辱到。
陆臣衣道:“好。”
薛颂谨松了口气。
他心里不由狂笑,仿佛已经看见了将陆臣衣踩在脚下的画面。
从小到大,因为二人身份地位相当,他总被自家老子教导,“学学人家陆臣衣!”
后来进了兰亭书院,他还在苦兮兮地学六艺,陆臣衣却已经是座上卿。
他老子更不爽了。
在书院得被陆臣衣折磨,回了家还得听镇北王念叨。
深受“别人家的孩子”荼毒的薛颂谨,终于看见了一丝能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
这么一想,薛颂谨不由感谢起了温瓷。
若他这次当真胜过陆臣衣,他一定花费重金给温瓷建个香火庙!
“陆臣衣,”薛颂谨还是忍不住犹豫地问,“你当真不怕?你若输了,我可是,会让你做很过分的事哦!”
闻言,陆臣衣居然弯了弯唇角。
弧度并不明显,但确实是个笑容。
“她不会让我输。”他说。
薛颂谨心里那点想烧情侣的冲动更强烈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