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营帐,将火炉中的火焰吹动,跳动两分。
元遂坐在火炉旁,手在火炉上晃动两下,汲取些温暖,凤眸转向祁愿,“愿愿怎么过来了?最近大棚那边不忙?”
临近年关,各处事情都不少,他们都挺忙,时常见不到面。
祁愿捧着茶杯,摇了摇头。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围坐在火炉旁,一个烤着火,不知是在汲取火炉的温暖,还是在汲取身旁人的温度;一个捧着茶杯,盯着跳动的火苗发呆,瓷白的小脸在橙色火焰映射下,越发纯良。
临近黄昏,远山半遮,将橘色掩映在青色间,寒鸦三两,一片簌簌。
年关越发靠近,红色喜气越发浓稠,众人都松懈下来。
但,百姓的轻松欢快外,是各国皇室的岌岌可危的紧张。
来年开春,夏国率先出击,将齐国收入囊中,接二连三,是梁,韩二国,周国合并魏国,与夏国形成对峙局面。
彼时,还未见到落叶枯蝶,已是来年冬季。
又一年冬季,幽州还是幽州,只是物是人非。
元遂和祁愿将一束夏季便晾晒好的玫瑰干花放到元夫人墓碑前。
彼时的荀才没了遮挡容貌的胡髭,露出一张白皙清隽的面庞,垂着眸子,注视着墓碑前的玫瑰干花,面无表情。
马蹄声渐近,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落地,墓碑前站立的几人没有回头。
几息之后,又一束玫瑰干花放到墓碑前。
周宗元跪在墓碑前,双眸有些空洞,“母亲,您不该救我。”
若不是他被父皇算计,母亲怎会只身踏进周国皇宫?怎会被父皇宠爱的贵妃毒杀?
元遂站在一旁,紧握着祁愿的手,垂眸扫了一眼周宗元,便没有再理会。
一个母亲,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孩子。
周宗元站起身,沉默几息,看向祁愿,“可以单独聊聊吗?我学了手语,可以听懂。”
元遂凤眸一眯,倏地将祁愿的手握紧,“周皇想做什么?”
他们唯一的联系,便是浅淡得可笑的血缘,唯一的连接是他们共同的母亲,但是母亲去世,他们便失去了可以给予对方一丝信任的可能。
周宗元无所谓笑了笑,看向元遂,“我们也算是亲兄弟,我能对自己的弟妹做什么?”
祁愿瞥了一眼周宗元,手拉了拉元遂,示意他放心,随后和周宗元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在元遂等人的视线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