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再也克制不住悲苦的心情,眼泪夺眶而出,人快死了,面子、尊严全部不顾了,只想一吐为快,不然死都咽不下气。
林北原本想递给他一张纸,想想,擦去眼泪,故事效果似乎差了些。
“要不要吃点瓜子补充一下体力。”
“滚,我都快死了,就不能让我说完吗?”
“请。”
孙裁缝重新酝酿悲伤的情绪道:“那时候,一做谢家的衣服,同时也会有其他家的衣服要做,而且一个个都催得紧。”
“我只觉得是谢家看中我的手艺,并推荐其他人来我这做衣服,开门做生意嘛,来者不拒,而且要满足客人的需求。”
“他们催得紧,我就做得快,便没有了送衣服的时间,于是便让我的傻妻送衣服。”
“第一次,她回来的时候,眼角带着泪水,衣衫不整,我以为是被县里的那些小肚鸡肠的贱人欺负,便想着忍一忍,加上手上有活,便没有在意。”
“直到三年后,一次,送去谢家的衣服漏了一件,我一想,谢天脾气大,又是大主顾,可不能把他怠慢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去给他送衣服。”
“到了谢家,我听到傻妻的叫声,整个人一下子傻了,一团怒火在体内燃烧,我猜想那两人是在干那龌龊事,怒不可遏,抽出腰间的剪刀冲进谢天的房间。”
“看门的家丁拦我不及,一进门,果然见到两人在干那龌龊事,我一怒之下,要把谢天杀了,一个家丁赶来阻止我,缠斗之下,我把他给捅死了。”
“谢天吓得屁滚尿流,跑走了,我害怕被判死刑,所以把剪子塞到傻妻手中,伪装了她杀人的凶案。”
“她死了,我很痛苦,夜夜辗转难眠。”
“有一天,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找我做衣服,没钱,我用剪子抵住他的脖子,对方不慌不忙地掏出《缝尸术》拿来抵账。”
“再也忍受不住思念的我,没多想,趁着夜色,我将已经下葬的妻子挖出来,按照缝尸术操作,后来的一切,你们都知道了。”
他说完,身体无力地沿着铁栏杆软下来,趴在地上,说道:“我想吃一碗白粥,她很傻,手很笨,只会煮粥......”
林北默然退走,孙裁缝也是个可怜人,可他做的事实在太可恨,无法让人原谅。
死对于他而言,挺好的,夫妻二人杀害偌多无辜之人,一起投胎当畜生,当一对餐桌伴侣也挺好的。
白粥的做法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