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铭听了三言两语,也大概理清楚了其中的关窍,无非就是让小师妹跑一趟,寻来青焰草略微报答一番救命恩情。
只是他这师弟自个思索半天也不言语,仿佛师妹一趟是去刀山火海一般,一脸凝重,看的温铭心惊肉跳。
幸好,楚大少爷不是个拎不清的,终于垂下眼道:“师妹承蒙道友关照良多,若是不嫌弃,就让她去跑趟腿吧。”
临川自然是不嫌弃,他本就有此意,当然顺水推舟就定好时间,决定第二天就启程出发。
入了夜,破庙里异常安静,只有火苗偶尔呲喇一声,临川一个人坐在最角落闭目养神,这边几个人围着火堆昏昏欲睡。
许明月睡了一天,这会正在调息打坐,楚砚坐在她对面,盯着燃烧的火柴堆不知道在酝酿些什么。
“师弟。”温铭睁开眼,哪里有半分睡意,一屁股坐在楚砚旁边,开口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楚砚却瞬间听懂了,他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句,决定当个锯嘴葫芦,缄口不言。
“难不成你想一辈子把她拘在身边?”温铭问。
楚砚听的心烦意乱,懒得搭理他,蔫蔫的看他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条锈红色的发带,飘逸柔软,触感极软——据说这是蜀地特有的一种灵蚕蚕丝编织而成,灵蚕存活不易,蚕丝极为稀有,黑市上是价值连城。
楚砚在黑市混迹了这么些年,统共也就克扣下来这一条发带长的面料,一直没舍得拿出来。
他低头咬破指尖,一滴晶莹殷红的血珠就这样滚落在发带上,转瞬间便隐匿其中消失不见,随后他将灵力逼成细细的一根,绣花一样在发带间来回穿梭,不多时,一道成型的傀儡符就完工了。
指尖一点,那条发带便轻飘飘的往许明月发间飞去。
温铭看的目瞪口呆:“师弟,你,你镇定些。”
暂且不说许明月如今修为如何,修士打坐入定,神识必然外放,哪怕是无意识,又怎会让别的东西随随便便近了身。
大师兄仿佛看到了哗啦啦的金子在眼前碎了满地,心痛不已的用眼神控诉着败家子楚大少爷。
楚砚:“你看。”
楚砚低低嘘了一声,只见那发带畅通无阻的飞到了许明月的发尾处,没有任何阻拦,半松的发丝被发带束起,最后还打了个结,从头到尾都没惊动许明月。
温铭神色几变,这说明师妹此时此刻压根没有一点防备。
他低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