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秀秀趴在她耳边,低低呢喃:“我们惹不起的。”
“不嫁?”王员外下了马,大骂道:“你不嫁,那爷押着你拜堂。”
“你敢?”
芙娘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根木棍,使劲往下一折,那碗口粗的木棍咔嚓一声在她手里断成了两截。
她冷哼道:“你也不怕夜里被老娘拧成两半。”
楚润川在人群里看的目瞪口呆,他知道芙娘力气大,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
王员外冷汗都下来了,指着她说不出话。
“不过杀人要进大狱的。”芙娘把木棍扔到脚下,“我不杀你。”
王员外连连附和,“这才对......”
“但是——”芙娘拉长了声音,“您真愿意娶我?”
“愿意,愿意。”
“即使老娘有姘头?”
“什么?”王员外退了两步。
“我说,”芙娘挑衅道,“老娘有姘头,什么都干过了,私定终身,被翻红浪,颠龙倒凤。”
“您还要娶我吗?”
刹那间,人群里鸦雀无声,再然后,犹如一滴热水掉进了油锅里,周围顿时沸腾起来。那些平时里流连忘返在芙娘门口的男人们仿佛找到了讨伐点,唾弃她的失节。
她不再是那朵高不可攀的花,瞬间跌进了尘埃里。
芙娘就站在门口,仰着下巴,像棵坚韧倔强的树,一动不动。
王员外显然脑子转的快,“姘头?既敢做出来这种事,怎么不见他出来承认?芙娘,你别是为了不嫁我找出来的由头吧?”
他冷笑:“什么私通不私通,待我回去好好检查一番不就一清二楚了。”他拍拍手,身后就走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
芙娘的脸色煞白,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的姘头呢?”王员外逼近了问,“还是说压根没有?”
“是我。”
平静冰凉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人群齐齐回头看去,楚润川取下幕篱,一步步走到台阶下,露出那张白皙俊秀的脸。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什么克己复礼,他都不管了。
楚润川重复道:“是我。”
像是晴空万里突然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所有人都定住了,芙娘愣在原地,镇上的百姓也愣在原地,半晌,有人问;“私定终身是你?”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