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多山,最有名的一座山叫琢玉。
许多年前,琢玉山还是处水木明瑟的洞天福地。山顶有棵百年古树,郁郁葱葱,经常有人去树下祈福。说来也巧,这倒是很灵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去山上。百姓们都说;琢玉山上有山神,山神看护着平邑的百姓,那几年琢玉山的香火比寺庙里都旺盛。
直到几年前,这座山清水秀的山峦突然间草木枯萎,死气沉沉。山上开始经常有野兽出没,很多上山的人再也没回来过,开始有传言说琢玉山的山神会吃人,曾经的山神成了人们口中的邪神,久而久之这座神山也就人迹罕至,没人敢再踏足。
“能的。”许明月下意识的别过脸,不忍心看他的神情。
楚砚上了琢玉山。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许明月正在芙娘的小院子忙来忙去。楚砚早上出门的时候说晚点回来,他要给芙娘一个惊喜,许明月也没多想,今天是芙娘的生辰,她在厨房给芙娘打下手,忙的热火朝天。直到满桌子的菜都放凉了,楚砚还是没来。
许明月脸色一白,突然想到了这一出,心道楚砚该不会真的去找山神了吧。
她把这件事告诉芙娘的时候,芙娘一贯温柔平静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慌失措,她像是被这个消息压垮了肩膀,顿时瘫软在凳子上。
许明月呆了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两个人正要出门去找楚砚的时候,就见他从小院门口进来了,他的脸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衣服被划的破破烂烂,头发也乱的像鸟窝,活像是难民进城了。
楚砚慢吞吞的走到芙娘面前,背在身后的手探了出来,脏兮兮的手里捧着一簇开的正艳的花,那是兰花。
“我没有找到山神,但是找到了兰花。”
“娘亲,你喜欢吗?”
那是许明月第一次看见芙娘哭了。
芙娘曾经说,人和人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的,有的时候,跨过千山万水,都是为了和某个人相见。芙娘没说是谁,但是她知道,她说的是楚砚的父亲,那个叫楚润川的男人。芙娘的房间里有一处长年一尘不染的神案,长明灯温柔的包裹着神案上的牌位,供奉的不是观音不是佛祖,是芙娘的男人,牌位上写着“楚氏润川道位。”
“这是我男人。”芙娘拿着手帕细细擦拭着牌位上不存在的灰尘,幽暗的烛光映照着她的脸,有种难以言说的哀伤,“我本来就是个卖花的农家女,他买了我的花,阴差阳错将我娶进了门,我想着能一辈子看着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