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面色沉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表情。
他又看向武将阵营里,与尚可孤站在一起的皇甫珩。
方才在龙尾道上,李泌就远远注意到了皇甫珩与韦皋短暂交谈的场景。
他并不知他二人曾在私事上有那般龃龉,只是无论从陆贽之口,还是韦皋自认,李泌渐渐知晓,皇甫珩与韦皋本在奉天城第一场防御战中精诚协作过,后来因为崔宁被诛杀之事,以及吐蕃借兵的缘由,彼此不谐。
今日是李泌第一次见到故人皇甫惟明这位曾孙,他眼光再犀利,阅人再老辣,也无法立时看出什么,毕竟这个世道中,对一个来自叛镇却屡立大功的武将的判断,比对宋若昭那样的妇人的判断,要难得多。
不过,皇甫珩主动与韦皋的攀谈,仍是教李泌稍稍宽心了些。这位皇甫家的晚辈,起码并不像众人悄传的那般,愣头愣脑,耿直不懂处事。
只是,与韦皋一样,李泌虽也是站在唐蕃亲盟的对立面,关于皇甫珩竟协助李晟、把吐蕃大将琼达乞诛杀于禁苑的消息,却很是觉得蹊跷。
此刻听到李晟果然分毫不耽误地提出要进发河中、平叛李怀光,还举荐了皇甫珩做先锋,李泌的神思不免又急速地运转起来。
只听德宗在御座上“唔”了一声,道:“李公此言,却是道出了朕这几日的筹划。”
继而突然向浑瑊发问道:“朕在咸阳,不是见到了戴刺史吗?过了渭水以后,怎地,他不见了?”
浑瑊作出恰到好处的诧异道:“陛下,戴刺史此番以灵盐铁骑逼走了李怀光,保得禁苑北面无法驰援贼泚叛军。但未得陛下之令,戴刺史亦不敢直往河中去。陛下在咸阳嘉许了戴刺史用兵张弛有度,已令他率军回到奉天城外驻守。毕竟,奉天城是京西要塞,不能空虚啊。”
“哦?”德宗有些讪讪,“朕自己都忘了,想来是这几日诸事繁杂。”
旋即又对着李晟道:“李公,你上奏之事,甚为重要,但朕觉得,重要之事前,尚有紧要之事。戴休颜的兵是杜希全杜节度给的。盐州紧邻吐蕃,你此番将那琼达乞杀了,朕只怕赤松赞普再理亏,也有怒意,何况论力徐这般人物,竟还死于军中瘟疫。虽然丹布珠公主把吐蕃军带回了陇山以西,朕只怕赤松赞普管不住手下那些边境骄将,盐州局势会吃紧。”
李晟一听,心中咯噔一声。
果然,德宗缓缓道:“戴休颜的兵,还是速速领回盐州去,免得杜希全怨朕总是教他吃亏。奉天城,本就是神策军行营,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