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据说屡立奇功,被圣上调去吐蕃借兵,怕是离个小藩镇的节帅之位也不差几步了。
张光晟又愤懑,又落寞,思来想去,叫来了自己的僚佐——柳珣。
说来也巧,柳珣出身河东望族柳氏,父亲曾为普王李谊少时在十王宅的授业师。因了这层关系,柳珣自告奋勇,乔装出得长安,来到咸阳东郊,求见普王。
“柳君径自来见本王,李元帅未得闻?”
柳珣心领神会:“殿下,下官假作佣夫装束,在营中做了三日杂役,方寻到良机,与高君说上话。至于李元帅,正副两位李元帅,下官都未见过。张公自是先要将反正朝廷之意,告于普王殿下。”
普王李谊瞄了一眼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柳珣,暗道:“这一个个的僚佐谋士,倒都是心机狡黠之辈。”
与柳珣密谈之后,高振按照普王的吩咐悄悄来找姚令言。
“节下,张公有反正之心,央求普王向圣上陈情求恕,因而普王提出的条件,张公答应了。”
高振一脸肃然,但肃然中又显然含了一层欣喜,一种得以向上官报恩的欣喜。
姚令言似难相信,沉吟片刻道:“高孔目,普王如今正得天子信任,缘何肯卖我姚令言这大的人情。圣上对我的处置,毕竟还不得而知。”
姚令言探寻地盯着高振。这个曾经在泾州军府有着忙不完的各种杂事,和犁田的黄牛也无甚分别的小小孔目官,如今周旋在各个厉害角色间,竟这般得力高效,实在教姚令言刮目相看。
同时,又不免有着隐隐的疑虑。
高振道:“节下有所不知,当初在奉天,皇甫将军奉命东行游说李怀光后,是仆向普王献了党项蕃兵挖掘地道,才令到后来贼泚云车陷落,奉天得救。仆敢斗胆自夸,普王心中,记得仆的这份小小功劳。所以仆向普王开口,求他设法将节下的两个孙儿救出长安时,普王殿下确有谋划之意。”
姚令言轻轻“哦”了一声。
高振又诚然道:“不过,仆也知道,王公贵族,岂会在如此大事上,只因酬劳前功,便应许我这样的僚属。仆以为,普王在奉天御前,八成探得圣上的意思,泾原镇终究还是要归于节下与皇甫将军手里,普王当初便出镇过泾原……”
说到此处,高振的声音越发低微,眼中的光芒却更为灼热:“普王殿下他,胸有大志,最善结交能臣,自是愿意在此事上助节下一臂之力。”
姚令言将普王李谊当年与今日的种种言行细想一遍,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