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军的军服就很不一样,且不说那一看就达到将作监水平的帛袄和皮袍,而从山甲中露出的袍袖上,竟然还隐约绣着花样。
李晟自有得色。
仅从军需供给和赏赐上就能看出,神策军在天家心中的地位,是如今任何一个大镇都比不上的。昨日,李晟特意让女婿张彧吩咐下去,所有今天要在李怀光跟前亮相的神策军高级将领,都把自己最为体面的、能炫耀于人前的装束穿戴上。
素来谨慎的张彧有些踟蹰地提醒泰山大人:“岳父,如此,那李怀光可会觉得咱们神策军得了朝廷的专赏厚饷?”
李晟严厉道:“怎么,这些玩意儿又不是我神策军偷来抢来的,圣上敢赏,吾等难道不敢穿?老夫就是要叫朔方军心中发酸。”
果然,今日此刻,朔方军将士纵然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不少人却也在偷偷打量神策军时露出一种难以掩藏的微妙神色。
普王虽年轻,但身为天子点了头的督军,摆起正襟端肃的架子向二李望了一眼,先开口道:“本王真是得了莫大的圣眷,方能在今日得见我大唐两支威武之师。如今二师聚于咸阳,那龟缩于西京禁苑中的贼泚必成强弩之末。”
李怀光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沉声道:“朔方军愧领普王谬赞。不过,老夫不日前刚在礼泉与贼泚接战过,依老夫看,贼泚所部,称不得什么强弩。”
普王被他这么一呛,也不以为意,黝黑却英气勃勃的长方面盘上,甚至还挤出了一丝宽和的笑意。他微微向前欠了欠身,对李晟道:“合川郡王,不是本王有意驳你的面子,在座都是武将,武将扬名立威,靠的就是朔方军这样一仗一仗地打下来,积累的一寸一寸的军功。而此番长安兵变之日,圣上在含元殿,神策军竟无一人前来救驾。太子与本王,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这才拼了命护着圣上龙体无恙地出了禁苑。哎……姚节度,你当时就在含元殿,本王说的可是实情?”
普王李谊曾在泾原镇出使历练,当时已是泾原节度使的姚令言,和普王打过一阵交道,印象里这个王爷虽是除了太子外、唐廷诸亲王中年龄最长者,且据说深得圣主宠爱,却谦逊勤勉,于狩猎游幸浑无兴趣,每日只爱看将士们操练,甚至还临阵抵御过吐蕃骑士的进犯。
如今一晃三年,眼前的普王却像变了个人,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像——圣上。
姚令言摸不透普王在众人面前提到兵变当日的情形,意欲何为,但既然话锋最后指向自己,他只得起身,低头羞惭道:“姚某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