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速速出得屋去。
德宗在座上看得分明,待宋若昭走后,闷闷地轻哼一声,向普王道:“谟儿,朕看你对此女怕是有心。只是,那李抱真得个便宜认她作义女时,还同时求朕敕她入太子府中为良媛,朕未置可否,先晾晾那李节度。说来可笑,未出一兵一卒来勤王,不过是府中僚佐之女机缘巧合救了朕的皇孙,这李抱真就想和朕攀起亲家来?你瞧,怕是回纥人也没有朕的这些藩镇会做买卖。”
“谟”是李谊先前之名,德宗在无外人时,便以此唤这个养子,以示亲密。
普王一听,忙回禀道:“臣不敢欺瞒,这宋氏文雅柔顺,臣确实,确实……但是陛下,据臣所知,此女应已有心上人。”
“哦?”德宗一怔。
普王故作无奈:“臣本不知李抱真奏请联姻一事,因此昨夜在太子处,臣一时意气上来,还问及宋氏,太子告知,王良娣去世之际,宋氏亲口向太子与萧妃说过,自己已心属他人。”
德宗沉吟须臾,蓦地自悟道:“如此说来,太子早已知晓此女心迹,怎地那日我诏他商议李抱真请姻之事时,他只字未提。”
德宗不免愠怒,他明白太子李诵素来敦厚,这宋氏女护卫过皇孙李淳,或许太子也投桃报李、多有维护。但天家上下,先为君臣、再论父子,李诵怎可对自己有所隐瞒。
普王又道:“陛下可知此女为何昨夜会碰上李司马?臣谨慎起见,连夜着人打听,原来此女因与皇甫将军相会,才误了坊禁。”
“哪个皇甫将军?那个泾师未叛之将皇甫珩?”
“正是。”
德宗冷笑一声:“不过小胜一场,就忙着才子佳人起来。”
普王叹一声道:“臣当年蒙陛下圣恩、在泾原历练时,得知这皇甫珩在军中口碑不错,那些西戎城傍军士尤其服他。听说昨日守城之战中,他倒也尽力,且有阵前训导泾师反正之语。”
德宗道:“谟儿,自古君王,防臣之心不可无,你皇兄就是太过温厚良善,朕放心他做太子,但有时不得不担忧,他能否胜任天子。”
普王深知德宗素来多疑,因此他虽有心将话题往太子身上引,但德宗真的挑起话头来,他在兴奋的同时又分外谨慎。
他微微蹙眉,一脸忧思的神情道:“陛下,臣视太子如同胞至亲,此番李万之事,才令臣颇为担心。”
德宗直起身来,锐利的目光扫过来,示意他说下去。
普王道:“延光公主蓄养面首,若止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