胝足地攀登。
终于,一阵横风袭过,熬不住的一人踩空了,惊叫着滚落,连带着掀翻了途经之处所有人,就像是飚过滑梯般完全止不住去势,任凭怎么惊慌抓攥,得到的唯有一把蓬松灰雪。
他们摔下陡坡,滚落山崖,几秒钟内,暴雪就抹去了他们的痕迹。
状态勉强良好的老兵们挣扎着赶到事发地点,他们顺着连接绳拽回了幸存的几个人。
“我们不能停止前进!隘口在夜间的风速会更大!”
“那你就要抛下失踪的人?他们根本不懂雪地求生,找不到就活不过今晚!”
“大家一旦停下,几个活得过今晚?”
“既然带出来,我就要负责!”
戚林夫与张涯争执着,他不愿意扔下失踪的士官生等死,虽然他冷的跳脚,话说的不利索了,但他仍是队伍的领头羊。
这个三十出头的少校强硬地驳倒了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军士,戚林夫站在雪堆上,在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他抓着一团雪揉成块,雪尘在指缝中漏出,他猛地扔飞了这块雪,大吼道:
“张涯,你带队!我回去找!”
戚林夫逆着队伍走回,他忽然很期盼大家是否在目送他,但他发现,大家连转眼珠的无谓力气都不打算白费。
当最后一个人擦肩而过,恐惧无穷滋生在戚林夫心底,他翕动着嘴唇,默然转身。
时间在冰冷中凝固了,雪暴永无尽头,队伍停在隘口之前,凶猛的穿堂风令人不敢擅越雷池一步。
喝尽小酒壶最后一滴酒,一个老兵毅然踏入,被山壁加速了的烈风令他坚持不过五十米。
连接绳“簌簌簌”地飞射出去,摔倒了直接被风吹得天旋地转。众人反而要逆着风把这个老兵扯回来。
风卷成肉眼可见的涡流,等到这个老兵被救回时,人们才知道他早已被冻到昏厥。
今天不可能越过这个隘口了,今天也不可能离开向风坡了。
扎营也不可能了。哪怕打稳了桩钉,帐篷也撑不住一整夜,天黑不过两个钟头,四分之三的帐篷要么被刮走要么在一开始就没能立住。
人们不得已,开始挖掘雪壕,打算跳入其中躲避附骨之疽般的寒风,可晨间他们丢掉了太多辎重,短短的折叠工兵铲挖的效率实在太低,挖到午夜才得到了一人高的雪壕。
人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脸贴脸手挽手,鼻涕眼泪全部冻结在围巾上。他们有火柴和火机,却缺乏可燃材料,于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