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把子弹用手抠出来有多疼吗?”
戴平安的声音从医生耳边响起,可此时的医生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是伸出两只手在空中徒劳的抓着。
半分钟后,戴平安藏好尸体,换上了医师的服装。被他拖进来的‘病人’是库房院子里被詹姆斯·兰顿割喉的守卫。起火之前,戴平安伪造了他身上的伤势后,又把脸部和脖子上伤口烧到看不出来。
正当戴平安拿起药箱要离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仓库院子里的火势终于得到控制,拉罗也终于离开了一直站立的位置。他拒绝了上前搀扶的手下,一个人拄着拐杖,却步伐稳健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为了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他已经付出了很多:
一只眼睛,一条腿,还有一辈子的算计,这些付出让他变得坚强,所以他从来不需要让人搀扶。
路过医师门前,他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推开门,医师不在,一具被烧死的尸体摆着床上,拉罗没有多想,继续向屋里走去。
拉开遮挡的帘子,里面还有一张病床,上面的伤者胸膛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渗出来的血水在胸前映出一朵红花。
这是他的儿子,舍奇·萨拉曼卡。
人还没死,但一直昏迷着,这也是拉罗第一次来看望自己的儿子。虽然他一直不喜欢这个儿子,但血浓于水的感情,还是让他在内心无法割舍。
没有说话,拉罗只是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不需要解释什么,也从来不解释。
掏出手帕,拉罗弯腰为舍奇擦干脸上的汗水,当他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被昏迷的舍奇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也就在此时,戴平安的绳索也套上了拉罗的脖子。
“噗呲!”
锋利的匕首捅进了戴平安的腹部,而剩余的拐杖则绳索勒紧的前一刻,挡在了脖子之前。
两个人先是重重的压在舍奇身上,然后从床边滚到了地上。
压在最下方的是戴平安,他不停扭动身体的同时,抓着绳子的两只手也交叉着使着劲,尽管有拐杖所阻挡,可被勒紧的拐杖正好压在拉罗的喉咙位置,虽然一下子不致命,却卡的对方没法出声。
拉罗倒在戴平安的身上,他左手撑着拐杖往上顶,右手则在不停的捅着,虽然不像一开始那么深,戴平安也在不停扭动躲避着,但每捅三五下,总有一下能在戴平安的腰间再开出一个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