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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我就十七岁了。”
阿奇犟着嘴,但还是让戴平安扯到了身后。
戴平安一个人走出了树林。
这真是一块好地方,树林里凸出来的一块空地,旁边就是山谷的悬崖。养殖空间不够,种植石块遍布,就连撒泡尿都会被山风吹回来淋自己一身,可就是一块这样的土地,埋藏着拉齐镇长出卖瓦伦丁的那笔财富。
难怪康沃尔在瓦伦丁大兴土木都没能找到这笔钱,谁能想到拉齐镇长会把钱藏在别人家的农场里。
在戴平安的身后,亚瑟和莎迪也走了出来,亚瑟手中还拖着两具黑袍人的尸体。
两天前,戴平安和亚瑟是带着玛丽走了,但陪着玛丽走的不是莎迪而是唐斯夫人。莎迪一直待在牧场里不出来,就连出去购买小猪仔靠的都是年幼的阿奇,谁会警惕一个连斑点猪和约克夏猪都分不清的十六岁少年呢。
拉齐镇长一事,戴平安心里一直有很多疑点想不明白。
钱藏在了哪里?
谁放火烧的瓦伦丁?
黑袍人真的都死干净了?
这些疑问在与阿奇的无意闲聊中找到了答案。原来瓦伦丁医术最好的,不是谢曼·麦金尼医生,而是瓦伦丁教堂的神父。
在瓦伦丁的大火中,离得大街很近的教堂和肯尼斯酒吧一样幸存了下来,令戴平安心惊的是,托马斯·唐斯还曾邀请对方来救治过昏迷中的戴平安,更可怕的是,这位神父的姓居然是林帕尼,跟之前被烧毁的废弃城镇一模一样。
山崖边,夜间的山风吹得神父的黑袍呼呼作响,满头白发在风中摇摆,他收起匕首,又拿起马车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戴平安?死亡先生?”神父举起酒杯,向戴平安敬了敬:“真不愧你的死亡之名,要来一杯吗?”
“谢谢,我不喜欢红酒。”戴平安黑着脸,抬起左手,一根钢针从尾指指甲缝里扎了进去:“都到这地步了,大家也别玩虚的了,之前是你在牧场救得我?”
“是啊,你身上的伤引起了我的兴趣,从没见过受那么多的伤,还能活下来的人,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床上。”
“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我进行催眠?”
“只是埋下颗种子,戴先生,每个可能对哈迪造成影响的人心里都会有一颗种子,没人可以例外。只不过,我们没想到你居然能挣脱出来,更没想到哈迪会死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