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清白,铮铮傲骨,不该因为他的私心,被人污蔑践踏。
不过,他会守着她,待她自立门户。
傅安安神色轻松了,“谢谢督军,我早安排了司机把车停在谍报局后门。”
她接过雨伞,转身要走时,正撞见沈逸风指挥两个谍报局的喽啰,拖着日本间谍的尸体往外挪。
棉絮般大朵大朵的雪花,飘落在尸体上,看不清面容,只有身上的旗袍,在雪地里折射幽蓝色的光。
傅安安这才发现,那旗袍的款式和颜色,竟和她身上的旗袍差不多。
回去她就换掉这身旗袍,大火烧成灰。
傅安安回头冲厉枭礼貌点了点头,拎着手包和雨伞走向后门,没有回头。
厉枭站在原地,直到她袅袅的背影消失了,才收回幽邃的眸光,俊脸沉渊如冰走向审讯室监牢。
沈逸风跟在后面笑,“厉哥,你刚才都快站成望妻石了。”
厉枭没理他,只凝眉思索。
外面来了许多报社记者,口诛笔伐谍报局栽赃陷害海城第一名媛傅安安。
还有很多感动于傅安安捐赠十万块大洋,做了利国利民大好事的市民,自动自发在谍报局外面拉横幅,为傅安安讨公道。
这里面,有傅安安自己的手笔,也有顾斯铭的手笔。
舆论的力量是无形的,也是巨大而可怕的。
众怒难犯,专欲难成。
到最后,戴奎笙迫于舆论的可怕力量,也不得不恭恭敬敬把傅安安送回傅公馆。
也就是说,他今日不来,傅安安也能全身而退。
可即便如此,厉枭也不放心。
他容不得傅安安有丝毫闪失。
沈逸风也想到了这点,边走边慨叹。
“厉哥,傅小姐聪明机智,胆色过人,跳舞打枪样样精通,可惜不是个男人。要不然,我还真想跟她称兄道弟上战场杀鬼子,贼他妈拉风。”
厉枭回头,黑眸睨了眼沈逸风。
沈逸风秒怂,“厉哥,我嘴贱,我错了。”
审讯室监牢里。
戴奎笙掌控谍报局的海城站点将近八年,双手沾染无数鲜血。
从来都是他在监牢里弄死别人,各种残忍手段用尽。
从未想过,终有一天,自己断了肋骨半死不活躺在监牢里,等待别人轻而易举弄死他。
瞧见了厉枭走进来,他收敛眼底的阴鸷,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