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赵昕雯带着礼物去找下班回来的赵姮,本想去和她撒撒娇、以自己给赵家带来的艺术上的而成就来抹平她们之间的隔阂,一定要确保自己在这个家里还有依仗。
却无意中听到赵姮和远在国外的丈夫通话,这才知道原来把白家搞到这么惨,竟是沐曦华在背后搞的鬼!
用力攥着拳,在二楼的平台看着曦华的房门,一双潋滟水眸在灯光尽散的黑暗里暗沉沉的,仿佛风雨雨来时阴云,深处蓄着疯狂的紫电。
得意!
让你得意!
倒要看看,对上白家的疯子,你还能得意多久!
只要你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打那老不死的遗产的主意了,到最后,肯定会有我养祖母的一份!
那些,本就该属于我的!
赵昕雯回到了房间,拨通了白初棠的电话。
以一声凄楚的轻泣轻唤着对面的人:“初棠……”
隐着身在屋子里飘的春奴全程都在听着看着,彻底相信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长得楚楚可怜,也可以恶毒到骨子里的!
回到曦华房间的时候,她在画画。
稠顺的颜料在她笔下顺服得晕开,寒鸦栖息在枝头,羽毛带着斜阳余晖,色泽光影层层分明递进,纤毫毕现。而遥远的天际,是一颗星子在绽放华光。
春奴不懂画,可看到的那一瞬间,只是觉得萧瑟孤凉。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你在思念一个人,而你不确定他是否有那么一瞬是想起过你的。”
曦华的手微微一颤,坏了心底的宁静,乱了笔下了一缕毫羽。
想要找补,却发现无处可下笔。
顿了须臾。
放下了画笔。
不画了。
她不说话,春奴坐在她脚边,伏在她的膝头看着她。
过了很久。
春奴问她:“你活了多久?”
她在人世间游荡了几百年,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却没有见过她这样的,还带着神界的紫气,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本也不是这个人世间的人。
曦华低头,缓缓抚着她挽起的新娘发髻:“很久,久到已经不记得了、到底有多久了。”
春奴含着血泪的眼眸有些迷离,须臾里百转千回:“我恨了他数百年,可其实,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