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胸口起伏明显,但是他的头转向一侧,一直没看乔安歌。
门口有声响,似是有人进来了。
乔安歌想回头看时,裴易抓住她的胳膊,向外推了一下,语气微冷:“这事以后再说,出去。”
乔安歌被推开,她站定,扭头见进来的人是李简。
李简站在那儿,看了眼乔安歌,又看向裴易,低低地叫道:“哥。”
裴易这次没有说让他滚,但是脸色不虞。
乔安歌识趣地往外走,还给他们把门关上了。
她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头靠在墙上,脑子里又浮现出袁语堂讲课的样子。
他卖了公司,抛下一切,甘心在那个山区小学里一待就是七年。
他是菩萨吗,他不是,他就是在逃避。
可他所做的事,却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七年,跟她的七年,没有任何交集。
就是这一点,让乔安歌心口疼得快要窒息。
在袁语堂面前,她始终是卑微的,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感情,期待着他的垂怜。
只要他点个头,她就愿意倾其所有。
可是最后,他只跟她说了一句,你就当我不存在了吧。
多么残忍。
但即便这样,她在转身时依然在想,只要他叫住她,她仍然愿意跟他一起留下。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说能做到忘记他时说得那么硬气,一扭头就哭得跟狗一样。
乔安歌抹了把脸上的泪,觉得自己又哭又笑的模样,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她去洗了个脸回来,正好看到李简从病房里出来,额头上有个新鲜的伤口,还在往外沁血。
李简有些尴尬地看看她,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安歌忙拿出纸巾递给他:“你不要紧吧,反正在医院,你去找护士包扎一下吧。”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李简用纸巾按住伤口,无奈地笑笑,“我哥还是不肯相信我,其实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爸年纪大了,我只想我们能一家团聚,我不会跟他争什么的。”
“嗯,他早晚会明白的。”乔安歌说,“你快去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吧。”
“好,谢谢你。”
看着李简离开,乔安歌推门进去,见一只玻璃杯碎在地上,裴易应该就是用这东西砸破李简的头的。
乔安歌不声不响地把玻璃碎片收拾干净,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