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菡不可置信,浑身颤抖,她知道,那里面装的就是父亲和哥哥的头颅。
“陛下有命,让南云菡上前来亲自鉴定这几个头颅。”监刑官手指轻轻的转着那根写着问斩的木棍,幸灾乐祸的说道。他早就看南家不爽了。
南云菡双目欲裂,狠狠地瞪着那监刑官,想要扑上去杀了他,却被侍卫死死的扣押着,动弹不得。
“不上前鉴定吗,那可是抗旨不尊,是要被砍头的呢。”监刑官似乎觉得刺激不够,继续加重。
南云菡一言不发,便是砍头又能如何,天地之大,却早就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没有了父母和哥哥,活着又有何意义。
“来人,把南云菡拿下,斩首,以儆效尤。”监刑官扔下手中的木棍,狠狠地说道。
“住手,我来。”正在侍卫准备将南云菡压上刑台之际,一声嘹亮的嗓音阻止了侍卫的行动。
刑台上的母亲站起身来,坚毅的声音响彻全场:“这里一个是我的丈夫,是我同床共枕十几年的枕边人,两个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想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们。”
监刑官怒了,这本就是想要株连南云菡的借口,南云菡刚刚凯旋归来,为西楚立下汗马功劳。
此时若处置南云菡,必会招致天下人的骂名,所以便想方设法的安排了这么一出,他知道,赵峦也知道,南云菡宁愿一死,也不会前去指认。
现如今,不同意也没办法了,否则难堵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准了,将她的绳子解开。”监刑官面色十分难看的吩咐道。
南云菡的母亲慢慢的走向那些黑匣子,走到第一个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将浸满血的黑布揭开,打开黑匣子,脸贴着那颗头颅,然后凑上前去吻了一下:
“这是我的丈夫,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两年前北仑来袭,他率军前去边境。为破敌军围城之计,不惜以身犯险,九死一生,最后大获全胜,却在这脸上留下了这道疤痕。”
“他常常说,这不是疤痕,这是他的骄傲,是他的荣誉,因为这条疤痕是为了守护西楚的百姓、西楚的江山而来。”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曾许诺我,再过两年,国家平稳,便退下这大将军的位置,陪我游山玩水,看遍这大好河山。”
说完之后,没做停留,便来到了下一个黑匣子。
“这是我的大儿子,他的嘴角有一颗痣,其实那不是痣,那是小时候刚刚学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