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喝了一壶酒,在这酒馆坐了三个小时。
静坐着不与任何人交流,只是侧耳倾听。
工人们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把自己当作是商品的承载物而供给到工厂,随后服务时间结束,商品供给完成,离开工厂。
他们制造的产品的质量,与工人没有丝毫关系。
出了工厂,他们也与那些自己的劳动力铸就的东西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要他们对于自己的“技艺”有任何的主动精进的主观能动性,那是万万不能的。
除非是有病,又或者贱得皮痒。
这就跟楚天舒给陈王府干活,给齐应芷、齐中流这对姐弟干活一样。
在规定的时间里,在特定的场合下,他会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事,被人殴打也浑然不在意。
但脱离了那样的环境,楚天舒满脑子思考的就不可能是如何服务才能让少爷更好的泡到妞,也不可能是如何能够更快的完成六小姐的嘱托。
工作时候的楚天舒也好、这些工人也好,与“楚天舒”本人,又或者“工人们”本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
因此,偶尔的,工人们提起白天在工厂里的事情的时候,大多是带着怨气的。
工厂里的人、工厂里的事情、工厂里的工作,对于工人们,都是不太美妙的会议。
提起时候,先天就会带些怨戾。
这很正常。
但提起工厂里的事情也是少数。
更多的,是展望属于自己的生活。
近一些的,是家里的情况。
有些攒了钱,想给全家都做一身衣服的。
有些是打算给自己买双新鞋子的。
还有些打算带家人吃顿好的。
各种各样的话,楚天舒听了三个小时。
总体而言,工人们对于明天,对于未来,虽然没有特别美好的展望,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并且有一点欣然接受的意味。
这也就是说。
总体上,就连这些做苦工的工人,其实生活总体上都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并不美好,但确实的,是可以供给一家所需,没有太大的灾厄的,
这也是一个表征。
一个,市场规模正在扩大,产业工人生活随之变得更好的表征。
并且,很有意思的是,工人们没有一星半点的豪言壮语,也没有谁人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