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开始站骑马桩时,才明白她们的配合是因为什么。
每当有谁想要偷懒,坐在一旁的荣安便会立刻出声训斥,并喝问一句:“怎么,没吃饭呢?这个月的月例还要不要了?”
刚还抖腿的范阳立马蹲得板正,两颊嘟起,显然是用了十成十的劲。
“双足落定,尾闾居中。”薛玄凌手执一指宽的长棍在皇子公主之间来回巡视,“松肩下气,气贯丹田。”
“薛师长,请问我们还要蹲多久?”十九皇子李寿可怜巴巴地仰头问道。他不过十一岁,正是跳脱爱玩闹的时候,眼下逼着他在崇明宫站骑马桩,半个时辰还好,一个时辰就实在是为难他了。
荣安却使了左右宫人过去用巴掌打了李寿屁股一下,开口道:“父亲既然特意请了薛师长过来教导你们武艺,你们便要乖巧懂事。”
满长安只有荣安一人,不管是在朝内还是朝外,只称父亲。
皇帝也由着她,毕竟是亲手养大的女儿,享受独一份的荣宠。当年若不是荣安执意要嫁给安息大都护崔成斌之子崔宥,皇帝和易皇后都不会允许女儿远嫁。
即便如此,当年荣安的婚仪也远超了一个公主的礼制。
没等薛玄凌开口,十六皇子李彦就突然跳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指着荣安说:“你自己的驸马不要你了,你便来折腾我们!难怪我乳娘说你是个妒妇!”
此话一出,崇明宫里寂静无声。
几位懂事了的皇子和公主差点没晕过去,只恨自己张了双耳朵,听了不该听的话。
可荣安却只是将怀中的暖炉递给宫人,由她们搀扶着起了身,脸上并没有恼怒或其他情绪,看向李彦的目光甚至不像在看一个活人。
啪!
薛玄凌抢先给了李彦一个巴掌,扇得李彦后退几步,扑通摔在了地上。
李彦被打蒙了,一时间忘了开口,而其他人也都吓傻了,压根找不到可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心情的话。
“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薛玄凌居高临下,负手而立,“十六皇子已经读了几年的圣贤书了,却仍然不懂这最简单的道理!依臣看,十六皇子往后也不必读书了,先从学会尊敬兄姐开始比较好。”
殿外的宫人们是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一撮去喊姜贵妃,一撮则跑去了皇帝那边。
对于薛玄凌的行为,荣安是有些意外的。
她斜望着薛玄凌,眉头微蹙,端详了一会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