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凌之所以会打艮堂的人,就是因为和严斌在华阴时有几分不快。
经过打人一事,薛玄凌在国子学的名声是越发的差劲,连走在路上都会被故意躲开。
当然也有例外。
望着眼前这个羞羞答答的粉衣小娘子,薛玄凌紧了紧抱书的手,问:“敢问这位学友,可有什么事与我说?若是没有,我该回去温书了。”
小娘子抿了抿唇,抬起头来,冲薛玄凌眨巴眨巴眼睛,说:“我是乾堂的徐若雅,我、我、我听说薛大娘子你可以在岁试时获得甲字三等,特……特来请教。”
徐若雅,也就是先前太原公主身边那人口中的徐大娘子,乾堂第一。
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徐昌,母亲是江夏大儒虞澄平的嫡女,自小便养在祖父虞澄平,于诗文一道尤为得心应手。
连皇帝都不禁感慨:徐氏女惊才艳艳。
“徐大娘子想讨教什么?”薛玄凌毫不客气地问道。
廊道旁的草丛里顿时响起了一片轻之又轻的倒吸凉气的声音,显然有不少人藏在里头,等着看薛玄凌出糗。
“啊?啊!是……”徐若雅连忙将手头的书摊开,匆匆翻到其中一页,问:“薛大娘子觉得,‘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是什么意思?”
挑着这话来问薛玄凌,显然是要让薛玄凌感到难看,毕竟薛玄凌不久前,闹得薛家后院大乱,激得继母姜氏连连落泪。
徐若雅也知道自己这问得实在突兀,所以问过后,脸颊倏的通红,眼神闪烁。
“意思是,父母如有不对的地方,要温和地劝导,即使反抗也要有个限度。必要时更需要为父母牺牲,替他们操劳而不心怀怨恨。”薛玄凌笑吟吟地解释给徐若雅听,仿佛不明白这问题的弦外之音似的。
草丛里簌簌动了几下。
一个人陡然站出来,指着薛玄凌说道:“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对母亲不敬?”
赫然便是缺了第一天课的薛心宜。
“是妹妹撺掇徐大娘子过来问我的吗?”薛玄凌不答反问。
“不是,不是。”徐若雅急得红了眼,连忙单手抱书,摆手回答:“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薛二娘无关。”
薛二娘三个字可以说是戳痛了薛心宜。
她杏眼瞪圆,蹬蹬冲到徐若雅面前,指责道:“你说话就说话,喊我二娘做什么?是故意羞辱我吗?”
高过腰的草丛里还蹲着些人,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