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彭太傅还是彭御史,从来都是两袖清风,博学正直。偏偏好竹出歹笋,到了彭青云这儿,光是喜欢逞凶斗狠就算了,脑子还不太清醒,平日里没少给他父亲惹麻烦。
啪!
薛玄凌扬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扇得原地转了两圈,脸颊高肿后,慢悠悠地说道:“读圣贤书之地,岂容尔等这般诳言!”
四下鸦雀无声。
范阳公主更是看薛玄凌看得眼睛都直了。
角落里的严斌默默挪去饭桌上端走自己的饭菜,压根不想往薛玄凌那儿走。他那日被薛玄凌捏过的手,到现在还疼着,端个盘子都直哆嗦,怎么可能有胆子迎上去自找没趣。
许是意识到了薛玄凌太过能打,艮堂吃了憋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敢与薛玄凌搭话,连忙架着被扇懵了的彭青云往楼下走。
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艮堂的学子一走,饭堂里剩下的可不就是兑堂的人了,郭馥等没挨打的小娘子嬉嬉笑笑地冲薛玄凌行礼道谢,随后扭头便去找助教要肉吃,压根没意识到地上的同窗有多难堪。
地上坐着的五个郎君则扭捏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除了欧阳律是惯常与人动手,皮糙肉厚外,其余四人:宋桓、董晔书、蔺永清、马定,无不是文儒作风,平日里从不轻易与人发生冲突。
“诸位,起来吧,人可都走了。”薛玄凌睨了他们一眼,将椅子腿扔在地上,后又冷漠地说:“刚才我动手时,对你们并未下狠手,但你们应该清楚,这事原是你们先动的手,便是艮堂的人告到司业那儿去,你们也只会被训得更惨。”
“薛……薛……”欧阳律那傻大个揉了揉手臂起身,吞吞吐吐半天,才挠着头说道:“阿九……这事是我们错了,不该动手。”
薛玄凌踩着欧阳律递来的台阶,似笑非笑地摆手转身。
范阳公主跟过去,挤在薛玄凌身边,小声嘀咕:“你刚才打他们的那一招叫什么?有名字吗?看着可真厉害,我分明眼睛都没眨一下,可怎么也看不清你的招数!”
两人刚一回身,就听得派饭的助教十分为难地拒绝郭馥,“依着你们学子的规矩,这菜肴是要艮堂学子先用的,还请不要难为我们。”
“艮堂的人都走了!”范阳公主秀眉一竖,大声说道:“他们已经走了,难不成还得请他们回来?既然他们不吃,那自然就是我们兑堂的人吃,粒粒皆辛苦懂不懂!”
也是得亏范阳公主还记得住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