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柏耀喊完,愣在了当场。
进门闹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薛柏耀认识的人,而他们呢,也都认识薛柏耀。要么同朝为臣,要么长安城一起喝过酒,赴过宴。
没错。
别看薛柏耀憨憨厚厚的,对待薛九脾气好得没话说,其实他还是大理寺丞,分管刑部,掌牢狱事务,在外铁面无私。
“是柏耀兄的家人?这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柏耀兄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改明儿回了长安,请你喝酒如何?”
旁人打圆场,太原公主却笑了。
她撑着头斜睨薛九一眼,凉丝丝地问道:“是薛家那位走丢的娘子?倒是生得花容月貌,听说是被仁善的镖局收养了,如今看来,确有几分江湖侠气。”
这话看似是在赞扬薛九,实际上却是暗讽其粗鄙不入流。
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太原公主的薛九敛眸继续写字,既然兄长回来了,当然是有事兄长上,哪里需要她动手。
“几位,先请去正厅坐会儿,有什么事,咱们喝茶详谈。不好杵在这儿站着不是?”薛柏耀也不糊涂,妹妹初次回来,总不能让她一下子就得罪这么多公子贵女。
但已经被薛九下了面子的严斌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别说太原公主那话是在给严斌长威风了,就是没太原公主,他也必要让这薛家的村姑吃不了兜着走。
只见他打袖交手向薛柏耀一礼,说:“柏耀兄,非是我纠缠不清,无理取闹,而是我教训自家弟弟的时候,遗落了一颗西洋珠,等我沿途寻找时,发现西洋珠已经不见了。”
严令被捂着嘴剪着双手,想解释也解释不了。
“家弟性子懦弱,断不敢做这等昧私的事,那剩下的就只有……”严斌整肃表情,继续说道:“倘若是我自个儿买来的西洋珠,那没了就没了,不值一提,但请柏耀兄知晓,这西洋珠可是去年上元时,陛下赏赐的。”
西洋珠价值千金,陛下赏的,那就是尊贵无价。
薛九毫不怀疑这是栽赃,只是她懒得理会这种明目张胆且拙劣的手段。
站在严斌面前的薛柏耀也听出味来了,故而脸一黑,冷声说:“严兄此言何意?难不成以为我薛家的人会多一只手?你有陛下赏的西洋珠不假,可我薛家也不少!便是拿给我家九儿去踢着玩,也绰绰有余。”
窗内的薛九闷笑出了声。
虽然薛柏耀是她的异母兄弟,但的确是对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