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不看那本秘籍,打开布卷,发现里头插着满满的长针。
又长又尖,还闪着银光。
他抬头看向屏风,好像能透过屏风看向外头翘着二郎腿喝茶的人,俊眉皱了起来。
她也不怕晚上睡觉扎到自己。
少年将银针放在不容易碰到的角落,起身走了出去。
司会听到她回来的消息,连忙赶来,除了他还有几位老师父,一群小弟子。
马当既紧张又忐忑,身后背了三根树枝抖啊抖。
一方面,他不负长老重望,千辛万苦,百折不挠,终于将特招弟子残害同门的事告诉了老师父和院长身边的弟子。
另一方面,长老受罚,被大临山抓去,肯定和他有关。
他内心愧疚不安,他要来请罪。
少年出来时,司会已经进屋,他看向少年,“你怎么进去的?”
女子内室,岂能让旁人随便进入。
更何况男女有别,他连这点都不知道避讳吗?
少年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挑衅,“走进去的。”
司会皱眉,他看向青烟,却见她似乎并不觉得弟子在自己内室里有问题。
她都没表态,自己也不好喧宾夺主。
“青烟,大临山那边有为难你吗?”他担心地问。
屋里屋外的人都望向她。
青烟收起二郎腿,嘴巴一瘪,语带哽咽。
“他们说我自私自利,残暴不仁,小弟子那么可爱那么乖,我却拿皮鞭抽打他们,让他们累死累活运送木材石块……”
她把对院长说的话又原封不动地送给在场的各位。
老师父们听了沉默不语,他们回来就听说此事,的确太残暴。
反倒是被虐待被鞭打的小弟子们一个个眼眶湿润。
“长老您不要这么说,弟子们都知道您是为弟子好,您想让我们早点住上新院舍,那样就不用挤在漏风的议事厅里了。”
几个女弟子哭哭啼啼上前围着青烟,扒拉她的衣袖。
女弟子与男弟子同住打地铺的确很不方便,她们是最希望快点建好新院舍的人。
尤其长老特地嘱咐过,最先建成的院舍给女弟子住。
男弟子她能一脚直接踹开,女弟子当然不能这么简单粗暴。
青烟没法子,抓着谁的袖子就给谁擦眼泪。
“别哭了,别哭了。”
再哭她也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