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金戴银不是女人的癖好?”
他堂堂七尺男儿,不就戴了十六年。
满身铜臭非常不赞同,可是师父手上有刀,他不敢说话。
青烟用布和油给刀片做保养,地上三个还算老实。
关上门,吹了灯,她躺下来,一切都很平静。
过了片刻。
“师父睡着了吗?”
极低的声音响起,气音说话的那种。
“不知道。”还是气音。
“你离得那么近不会看一下吗?”嫌弃的气音。
“屏风挡着看不到。”
“笨蛋,挖个洞啊!”
“你丫布的,怎么挖!”
“没有剪刀吗?我这里有把金剪子。”
“有你还废什么话,直接拿过来!”
“我给你了。”
“没有,什么时候给我的?”
“刚刚给的。”
倒抽气的声音,似乎被吓到了。
“你是梦游还是鬼啊?”
某人摸摸索索,找自己的狗牙。
“我是你爹!你声音那么大想把师父吵醒吗?”
“分明是你声音大,逆子你还踢我?”
屏风后面的人已经坐了起来。
“我喊你们爸好不好?”
清幽的女音,冷飕飕,像是从地底下飘上来。
一阵窸窸窣窣,有人抓起狗牙和桃木剑护体。
“爸是谁?”正常大小的音量,清冷中带着笑意。
“爸就是爹喽。”女音靠近,近在耳边。
乌漆嘛黑的房间突然亮起一团火,映出一张披头散发的脸。
“妈呀!鬼啊!”
地铺两边,两个吓破胆的小弟子尖叫连连,躲进被窝里打抖。
地铺中间躺着的少年,一脸平静,伸出手,拨开险些被烛火烧焦的长发。
“夜深了。”他淡淡地说。
似乎在提醒她该睡觉了。
“你也知道夜深了,那还吵我?”
青烟烛台重重一放,蜡烛油滴在少年的铺盖上。
少年:“……”
少年:关我什么事?
少年递出来一把金剪刀。
后面就没有说话声了,只有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
铺盖两边发抖的人纷纷从被窝里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师父用金剪刀剪他们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