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沫。
她停下,回头,不解。
连荣麟的脸色不好,迷茫的双眼上浮起了一层浓浓的迷雾,他似乎想要努力看清却又什么都看不清,钱小沫看得出他在紧张,在不舍,在焦虑,可是她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又不舍什么,更不懂他心中盘旋多日的焦虑。
“荣麟?”钱小沫试着轻唤出声。
连荣麟拉着她的手一颤,缓缓松开,嘴角又勾出一丝笑意,“沒什么。快去休息吧。”
“嗯。”
钱小沫应了一声,沒有多问,她刚转身,连荣麟又突然叫住了她。
“还记得我说的话吧?”
钱小沫沉吟片刻,“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为我好,我记得。”
“好,快去睡吧。”
连荣麟笑得勉强,钱小沫的心全然不在他的身上,也不曾在意,带上门离开了。
连荣麟脸上的寒意却越來越浓,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直紧紧握在手心里的细沙终于到了最后快要漏完的时候了。他冷笑着,带着浓浓的苦涩,长长地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了钱小沫的手机。出院时,他偷偷藏起來的,开成了静音的模式。
他将手机解锁,看见二十多通未接來电,都是柯浩瀚和李千雅打來的。
恰好这时,连荣麟自己的手机响了起來。
“要你做的事,做得怎么样了?”连荣麟问话的声音沉闷又寂寥。
“一切按照大少爷的吩咐,都已经办妥。只是,今晚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雷铭在酒吧喝醉,和人发生争执,头部受伤,现在被送到了医院。”
“严重吗?”
“目前还不知道,从酒吧出來的时候,浑身都是血。”
“知道了。做好我吩咐的事,其余的,不用你管。”
连荣麟干脆的挂了线,无奈地呢喃道:“雷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更深露重,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这个春天冗长得让人乏味,刺骨的春寒似乎永远沒有尽头,让人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哪怕河边的柳树已经长出了新叶,花园里的鲜花已经姹紫嫣红,小鸟开始早起歌唱,但钱小沫的心里依旧还是寒冬腊月天,柳树是秃的,鲜花是枯萎的,小鸟是嗜睡的,心是死的。
“钱小姐,您醒了吗?”
天蒙蒙亮,钱小沫蜷缩在窗台上,回头应了一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