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到钱小沫的手心一空,越发着急地唤着雷铭的名字,眉头越皱越紧,好像整个人的心都被人偷走了似的,沒有灵魂,只剩下一具空落落的躯壳…
连荣麟看着她高高举着的手,十分无奈,只能握住了她的手,道:“……我、我在…”
“不要走……”
“我不走,我在这里,在你的身边。”
钱小沫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嘴角也隐隐露出了笑意,噩梦似乎在转眼间成了美梦。
可是连荣麟的脸色,却难堪到了极致…
他像是一个刚刚爬出下水管道,浑身都是污水,满脸铁青的人。
“为什么,你的心中始终只有他?他这样对你,值得吗?”
连荣麟捧着钱小沫的手一声呢喃,脆弱的心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又全部都裂开了。
医院对面,银色跑车上的人,始终沒有下车。
他犹豫了很久,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重新发动了车子,只留下一束银色的光迹,碾碎了漫漫前路的牵肠挂肚。不知道车载电台上放着谁的歌,沉重又哀怨的曲调,像是女子一双轻柔的手,撩起了雷铭心中的心弦……
“……不要这场记忆,不要问我结局,心底的酸楚和脸上的笑容,早就合而为一……而信誓旦旦的爱情在哪里?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隐隐约约中明白你的决定,不敢勉强你只好为难自己……”
……
……
歌声萦绕,直到第二天天亮,雷晴來找雷铭才发现,他倒在沙发上,浑身烫得像是火在烧一样…吓得雷晴立刻拨通了雷铭私人医生的电话,折腾了好一阵子,雷铭才终于醒过來。
“哥?”雷晴见雷铭睁开了眼睛,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我再去给你换一个冰袋。”
雷晴撤走了雷铭额头上的冰袋,转身进了厨房。
雷铭依旧平躺在沙发上,茫然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想起上一次食物过敏,也是躺在这里,也是浑身发烫,可那个时候,他只要一睁开眼睛,一回头,就能看见在灯光下,伏案而睡的钱小沫。可是这一次,睁开眼睛,回头看去,能看见的,只是一堆空气罢了。
曾经坐在那里的人,曾经趴在那里的人,化作青烟随风而去了。
雷铭乏力地闭上了眼睛,还不如睡去,梦中还能与她相会。
“雷铭……雷铭…”
钱小沫一声惊呼,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來,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