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钱旦遗憾没有机会去伊拉克参加他和她的婚礼,只是托人捎去了礼物,一面镶嵌着中国蝴蝶标本的镜框。
会讲中文的部门秘书玛蒂哈也嫁了,曾经开玩笑说中国人也有机会的她最终嫁了个同样会讲中文,还常去天津出差的埃及男人。钱旦又去买了面镶嵌着中国蝴蝶标本的镜框做婚礼的礼物。
阿马尔偶尔还会思念他的中国女神,但已经慢慢放下。
告别的前夕,钱旦在宿舍又吃了一顿伟华海外员工宿舍特色的火锅宴,大家围坐桌边,不想结束,直到把冰箱里的所有鸡蛋都打进了火锅,直到喝尽最后一杯酒。
最后的晚餐陪着他的是老谢、路文涛、林汉、小雨和苏琳。这些天钱旦一直没去和苏琳告别,这个晚上特地邀请了她来吃火锅。
正是一天之中最后一次祷告时间,隔壁清真寺的广播又响了,钱旦走上了阳台。
他转过身对大家说:“现在每次听到清真寺的声音,我都觉得心里特别沉静,甚至觉得我的灵魂在被召唤着,真的是爱上了这里啊!”
路文涛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站起来,问钱旦:“那你急着走什么?再过半年就可以拿到了中东北非的‘天道酬勤’金牌了,地区部也有意给你安排更重要的岗位,回去又没有位置给你。”
钱旦动情地说:“半年前我完全没有想过要走。陈永生出事那天晚上我站在这里听着晨礼的祷告声,想起了老韩在伊拉克的大山上问我的一个问题,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跟着回去休了个假,看到我妈又老了些,她身体不太好,准备过完年动个手术。我在爸妈家住了几天,那天站在妈妈房间望着墙壁上的世界地图,那是我来海外后她为了琢磨我的位置买的地图,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这么多年来爸妈一直任我没心没肺的自由生长着,从来没提过什么要求,我知道他们其实是有多牵挂我,多希望我多回家看看啊!还有,秦辛怀孕了,这次休假的意外。我想我该回去了,要回去守着老娘手术,陪着老婆生娃去。我这算是惰怠了不?”
老谢站了起来:“算!你当然叫惰怠了。我去年就坚决申请回国,还要等到明年春节后才能走,你居然走得这么快?太惰怠了!”
路文涛嚷嚷:“我说你们别叽歪了,我们去金字塔看看吧!”
“这时候去金字塔?你喝多了吧?”
“你俩刚才不是说还没去看过金字塔晚上的声光表演吗?我也没去过,走啊,我请你们看。”
小雨认真地看看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