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和资深就彻底表现出来了。杰夫对方自归说,他能够不看图纸把机器重新装起来。所以,杰夫到来的第三天,杰夫就哼着美国乡村音乐,在方自归钦佩的目光中,像搭积木一样一步一步组装机器,并且一边装一边给方自归讲解这机器的要领。
机器装完后,杰夫哼着小曲打开机器开关,接下来,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结果:设备初始化动作完成后,只要一开始生产,插件头快速下降到离印刷线路板大概两厘米的位置,就戛然而止。
杰夫关掉机器电源重新开机,怪毛病依然如故,不要说方自归没见过这种故障,这机器的祖师爷杰夫同志也没见过。
出问题后的第二天,思考了一晚上的杰夫把整个和插件头有关的部分又大卸八十八块,再重新装了一遍。这一次,杰夫同志韬光养晦了,是看着图纸装的。可印刷线路板上方两厘米处就好像人生的终点,插件头依然一到那个位置就停在那里,无论如何无法逾越。
出问题后第三天,杰夫把自己能想到的办法一个一个地试,把苏州工厂现有的备件一个一个地换。然而这机器就好像流行歌曲《我一见你就笑》,区别只是这机器唱的是“我一到那儿就停”,导致杰夫几天来嘴里哼着的小曲儿也停了,脸上的微笑也停了,然后开始对这台机器进行间歇式的诅咒:“FuckSinaporeMachine!”【译:操新加坡机器!】
看样子,杰夫把机器大卸八十八块时,不巧触发了某种疑难杂症,问题就严重了。杰夫来之前,设备虽然不稳定但至少还能生产,现在设备“我一到那儿就停”,将导致后道的SMT停产,于是直接威胁到了SMT生产线辛辛苦苦一个多月生产出来的那两周用来救命的库存。
出问题的第四天是周六,杰夫对这台插件机做各种垂死挣扎的折腾时,老卑和陈顺风抱着双臂就站在边上看着。在这种压力下,杰夫尽最大的努力挣扎,可杰夫从早上一直折腾到晚餐都送进来了,插件头还是“我一到那儿就停”,简直是莫名其妙。这个意外,把许多计划都打乱了。
按照原计划,这周六的晚上杰夫应该已经回到美国温暖的家,方自归应该陪着好不容易才能来一趟苏州的莞尔……当然生产计划被打得更乱。
晚上九点多,方自归心情沉重地回到宿舍。这天莞尔一个人在外面吃的晚饭,方自归面对莞尔心情更沉重,愧疚道:“果果,我……机器还没修好,我要陪那个老外,实在走不开。”
“难道我就不忙吗?”莞尔叹一口气,“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