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广东,他们只需要以不动应万变。而阿远的目标是留在上海。
虽然阿远的老爸远在南昌,老妈远在芬兰,但老爸老妈的复旦同学有很多在上海,已经成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中流砥柱,据说帮助阿远加入到上海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去,不在话下。
开学前一晚,一零一室的众同学都到齐了,这一晚半夜谈首先就聊了大家找工作的经历。韩不少第一次参加招聘会时,因为蹭到一个大波女生的胸部而兴奋了好几天,兽因此判断韩不少去丝绸厂的主要动机,是他想进入到一片波浪起伏的海洋中去。毕竟丝绸厂波光粼粼,全是女工。半夜谈聊到韩不少的丝绸厂,兽笑道:“哈哈,韩不少受够了班里只有四大美女的窝囊气,所以毕业了要去一个女生多的单位。”
“你放屁你!”韩不少道。
“不是这个原因,”兽反问,“为什么你不去开关厂面试,去了丝绸厂?”
韩不少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地说:“同班同学,不是万不得已不要进同一家单位。兽你懂不懂啊?”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开学后,方自归一番打探,得到确凿消息,外地毕业生留上海就业这档子事属于学生处管辖。于是开学第二天上午,方自归就拿着通化开关厂的聘用合同,去学生处咨询这件事该怎么办。
到了学生处,方自归敲敲门就走了进去,发现办公室里只有六分之一坐在里面。方自归只想把外地生留上海的程序和要求搞搞清楚,本来并无期望和学生处最高领导者直接对话,哪知学生处现在只有六分之一这一个对话对象。但既然来了,总要问个清楚,方自归便在六分之一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了六分之一的办公桌旁。
“倪处长,”方自归毕恭毕敬地说,“毕业留上海——”
“什么留上海?留什么上海?”方自归一句话还没说完,六分之一激动地把方自归后面的话掐断,用气势磅礴的排比、反复、反问、设问、对偶,再加上一脸的不屑质问,“你凭什么留上海?你有黄表吗?!你有蓝表吗?!”
方自归被六分之一打了个措手不及,非常惊讶。当年六分之一冤枉国宝烧电炉,抓到狗子看黄色杂志,训斥丁丁揍卷毛狮子头,六分之一都没有如此激动过,怎么一说“留上海”这几个字,六分之一像吃了过量伟哥一样呢?方自归不懂什么黄表蓝表,只好呈上盖着通化开关厂劳资科红色大戳的就业意向书,说:“国家二级企业,上海通化开关厂,已经和我签了聘用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