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渐渐远去,江心月脸上的泪痕已干,她紧紧握住一只小小的盒子。
昨晚,她去看望了李千文,也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李千文得知案子要重审,激动得老泪纵横。他遣开家人伙计,在卧室的密格中捧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江心月,示意她打开。
那盒子古朴陈旧,却做工精致。她打开一看,是一枚莹润的,泛着幽幽蓝光的蓝宝石发簪。
那发簪上是一朵难得的白玉雕花,小小的花瓣簇拥着几丝颤巍巍的金丝花蕊。做工精致考究,似宫中敕造之物。
盒子底部还有一张黄纸,上面用鲜红的朱砂写着壬寅年丙午月庚申日辰时一刻。
“伯父,这不是成业的生辰八字么?”交换庚帖时她就知道了。
“不错。这是他生母临终之时交予我的。”李千文叹息一声,拿起发钗,手指向簪头内侧,那里刻了一个小小的“芸”字。笔法飘逸,因年代久了,字迹已有些模糊。
“生母?伯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心月大吃一惊。
李千文告诉了她一个尘封的故事。当年的他,师从医学名家,很早便名满京城,被召为太医院供奉。
有一天深夜,南庆王府忽然来人,言道王府有人病重,请他速速进府诊病。
李千文不敢怠慢,即刻便收拾医箱进了王府。他跟着来人七拐八拐地来了一个院落,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气。
房中烛光昏暗,却隐约可见陈设华丽精致,床上躺着一个面白如纸的年轻女子。那女子汗湿的长发散落在枕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了无生气,嘴角血迹斑斑。身边躺着一个面色青紫,双眼紧闭的初生婴儿。
李千文赶紧上前搭脉。中年男子捉住他的手,说道:“夫人难产,母子俱亡。”
“什么?”李千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既然母子双亡,又何必要他前来?再看床上的病人,分明还有微弱的气息。他赶紧退下,这王公贵族的府邸,中间藏着多少污秽和秘密,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该知道的。
“李太医,请写医案。”中年男子把一锭金子放在他手里,转身去招呼家中仆佣。
李千文心中不忍,也有好奇,悄悄伸手搭上女子的脉。
“雀啄脉!”李千文大吃一惊!如雀啄食,这是中毒的脉象,且毒性早已入肺腑,已是神仙难救了。
女子的嘴唇动了动。李千文看看那中年男子还没有过来,便赶紧挨近了些,听到她在说:“救救